“女施主,这是师傅送给您的。”双手捧起一只黄帕,摊开,里面赫赫然摆着一串蜜蜡佛珠。
孝惠信佛,所以这种东西在寿安宫里,希颜早看得不待看。可这串蜜蜡佛珠却很不一样。十八颗蜜蜡,颗颗色泽相异,而且看那颜色饱满纯粹的劲,也知道肯定是难得的法宝。只是:“谢谢令师的好意,只是大师已经惠赐过一条了。”要这么多这玩艺儿干什么使?
小喇嘛闻言一怔,想是没想到这位会说这种话。可:“师傅说那条是让您送人的,这条才是送给您的,而且不能转送他人。”
真叫个诡异!
而且,比这条手串更诡异的是旁边这堆人的脸色。尤其是老康!一脸的震惊,转头问呼达巴克:“令师兄呼达巴颜大法师在寺?”不然那件东西从哪里来的?
呼达巴克听言有些面赦:“是的,师兄今晨才来。只是稍歇,便要起身。贫僧以为师兄已经远游去了,所以未曾为皇上引见。”
理由说得很溜,可事实上的原因是什么嗯?康熙懒得揭穿。顿首颔礼后,就是带人马离开了。其中包括被硬塞了一条诡异手链的希颜。
一路无话,回到恪靖公主府。有点完全不意外的,老康立马召见了风萨。希颜从刚才的反应看,就知道老康和那个老喇嘛之间有旧帐,所以很是老实的交待了过程。当然掩去了那四次佛缘的事!康熙听完话,又瞧风萨的反应不象有假,便放她走人了。
一出书屋,门外五位阿哥一位公主就把希颜给围住了,又是叽哩呱啦一顿解释。听上去很是没大碍的事,不过这些人似乎并不觉得。心下这个纳闷,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懒得管这些奇怪玩艺儿。转身回房,一回到屋里,就把那两串佛珠从袖筒里拿了出来。
桂嬷嬷看得有些发怔,这是怎么个情由?
“郡主,哪来的?”真真好东西,尤其是这串蜜蜡珠子,太难得一见了。
“刚才去庙里,一个老喇嘛给的。”真是晕到家了。不过一串珠子,看那些人紧张的。“嬷嬷,您有这种线吗?”指指串佛珠的孔雀金线。
桂嬷嬷点头,不多时从内室里取出来一团金线。然后:“我的主子,您这是干什么啊?”桂嬷嬷吓得惊叫,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的瞧自家主子把那串青金石佛串一分为三。一份数了三十六颗后,希颜开始挨个穿。和纯悫混了多少年,衣服照样不会裁,女红照样不能见人,不过似这种打下手的活计还是能拿得出手的。一样一样串了起来,然后未了还打了三个不一样的绳结。又叫桂嬷嬷拿了三只锦盒来,分别装了进去。
这会子,桂嬷嬷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主子要送人,只是:“一份是给太后的,一份是给十公主的。那这份嗯?”指着最后一份,问得有些小心。
看她那副紧张样,希颜有些想笑。恐怕这位以为最后一条是要送给海善的吧?只是好可惜,猜错了:“是给通贵人的。”
啊?
桂嬷嬷有些发楞,怎么是给那位的。不过风萨的解释很快就让她明白了:“纯悫最是行孝,要是不给通贵人一份,她肯定会把她那份给她额娘。”到时候自己岂不白折腾?
总算是弄完了。
“京里的信使这两天该来了吧?”老康虽然远行,照样关心京里的情势,一路上每隔三天就会有一堆密折还有信件从京城送来。当然顺道来的还有其它各主的书信,风萨的信自然也是没断过的。只是,没有一封是让人开心的罢了。
桂嬷嬷听这话就知道什么意思了,一边收盒子一边笑道:“奴婢肯定会记得让人送回去的。郡主走了一天,累了还是先歇歇吧。”离晚膳还得一阵子嗯。
希颜也不反对,只是瞅了瞅桌上残留的那串佛珠,实在是……算了,再出一趟门吧。
因适才出门穿的是一身男装,所以也犯不着换衣了。领了阿尔哈图,就是从侧门出府了。一路骑马回到了大召寺。看看山门,又想想适才那个小喇嘛说的话,真的很想笑。然后取出那串手珠,静静的将它裹在原来的黄帕里,放到了山门前的贡台上。
“为什么不要?”那可是呼达巴颜大法师的法宝,太难得的好东西了。阿尔哈图想不明白!
已然回到公主府的希颜,累到可以。那边桂嬷嬷已经在打理床铺,让自己好小歇一阵的。可这边这个好奇宝宝居然还要提问。自己可怜的cpu啊!“你跟我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你有见我信过那些东西?”阿尔哈图闻言一阵摇头,确实没有见过。风萨进山见庙,无不相入。不过理由并不是为了拜佛,纯粹 是为了看景。今天的事,在她看来也许真的不算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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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睡一觉果然是有用的,起码晚膳时很有精神。老康出门在外,喜欢和儿子一起用膳。进得公主府后,恪靖也位列其中。至于风萨嘛,难得的一路上也得此荣幸了。只是,说句老实话,陪老康用膳真不是什么好事,吃相得优雅,动作得小心。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桌上你来我往的眼神,超无聊的!
“听说你把那珠子还到大召寺了?”老康童鞋神来一问,希颜小xx赶紧回话:“是。”
冷眼扫了扫风萨后,又问:“为什么啊?”那个呼达巴颜可是出了名的怪性子,难得喜欢人,更难得送人东西。这小妮子怎么就这样不识相?
老康今天的话调那个叫怪啊!希颜低眉略略笑笑后,诡异回答:“回皇上,风萨目前还没有出家的打算。再说就算出家,黄教好象也不收女弟子。”所以结那种佛缘,基本上超级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