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打牌那次起,希颜就猜透了这位的真面目。迷魂阵摆得那个叫好啊!原先想的他是老三的人,却没成想居然看走眼了。他居然也是老康的暗狗!埋在老三那边当眼线?还是为了别的?
不过这次嘛:“谢谢你啦。”这个保绶还是有几分骨头的,不过藏得太好了。这次若不是碰上自己,怕也不会显出来。不过这么显的用意嘛!瞧瞧屋子外角处的阴影,这个好笑:“保绶,你可真是聪明。以退为进玩得不赖嘛!”这话是真也是假,假自然是为了说给外头那个人听的。真嘛,自是对保绶说的。
保绶闻言,眉头一挑,看看风萨这个好笑。她还真是够聪明!“不过你挺喜欢我这种套路的,不是吗?”自己就是要等,等着简王觉不住气,实格压不住火。尤其是要等海善的失策!海善若不失策,自己想争取风萨根本没门。可海善那个性子,太傲太霸了,风萨未必吃他那套。更兼之这次皇上摆的这出大戏,计中计环环相套,只要海善再犯一次那种错误。以风萨的性子,必定会和他真的一刀两断。到时候自己可就真的轻轻松松捡个现成的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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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那位听墙角回过话去了,裕王再没有留风萨在府里用晚膳,天色近暗时,希颜终于从裕王府里出来了。只不过走的是后门,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保绶七八年前穿过的小衫。一身男装,轻松自在。
何顺坐的马车回海上繁花去了,阿尔哈图在暗处跟着。难得左右一个人也没有,真正叫个自自在在啊。心情大好的希颜没心思回家睡觉,而是转道去逛夜市。东直门那带的夜市很是热闹,摆摊卖点玩火珠舞龙的,耍技摊子上围的人一圈一圈的。希颜难得兴致起来想挤进去看个热闹,可才剥开两个人,就觉得腰上一松,然后……
“小家伙,谁的袋子也敢摸?”一个脸半生不熟的半大男人笑嘻嘻的正抓着一个十三四岁的乞儿。那乞儿手里攥着的正是风萨的荷包。
说老实话,希颜真的看眼前这位有点眼熟,可到底是谁?一时真是没想起来。
那人见状,这个委屈:“小嫂子,你好狠的心啊!”
得,这下了明白了。那天千鹤斋里的那桌子里面的一个!
只是:“你在这儿干什么?”看他这一身华服,想必不是没事干出来逛街的。
文殊保一笑,一脚踢走了那个乞儿,把荷包递到了风萨面前,抬手一指不远处风萨刚才走过的一处酒楼。四楼临街的窗户上,细纱飞起,海善正站在窗口往下看。
希颜这个吐血,穿越女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为什么命邪成这样?难得一天的好心情啊!得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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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月楼,听得挺雅,可在穿越小说中却俗套得咬牙的名字。东市最华贵的一家酒楼,酒菜固是不错,更难得的是歌妓的嗓喉迷人。一二楼是散坐,歌妓当堂献艺。三层已是包厢,四楼更是只有东西两处华房。
上得楼来,东屋里黑灯瞎火,想是没客,要不就是海大爷整层包下了。西屋里,推开门一看,不错,老面孔八个,新面孔四个。等等,怎么简亲王的理盛阿也在这儿?这家伙今年只有十六啊!拧眉看海善,你小子非法雇佣童工。
海善已然坐在位子上,看看风萨这身打扮,实在是很不顺眼。在文殊保把风萨推到跟前坐下后,才是低声问她:“衣服是谁的?”纵使纯悫有孕,不能自己做了。风萨的一概衣服也都是从纯悫公主府里送来的,纯悫统一指挥手下做的,样样精美就不说了,衣领隐角处每每皆绣着一朵清莲。可这件没有,明显不是她自己的。
希颜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桩事啊!那个保绶,真是咬人的狗狗不爱叫。微微一笑,回头看海善。不用说话,海善也晓得这衣服是哪位的了。心下这个恨,瞄向风萨的眼神又狠又利。希颜才不怕他咧,笑嘻嘻的左右瞧瞧屋上这些位的表情。都很精彩吗?想必是没瞧过海善这个德行过。
海善扫了桌上的人一眼,小家伙们个个把脸扭到一边去了。
文殊保最有眼色,赶紧是叫唤:“宁丫头,你换衣服换到九江去了?还不出来,嫂子等着听你唱曲嗯。”
太雷的称呼,听得希颜肚子这个痛。
自己怎么有穿到古惑仔的错觉?海善是谁?陈浩南?
话声才落,西屋门一开,一个风流婉转、媚眼如丝的艳装歌妓抱着琵琶就是走了进来。鲜红的旗服剪得极瘦,勾勒出丰满的上下两围还有细细的腰肢。不错,单看身材也够得上一等好货了。抬头往上看,不由一怔。倒不是说这位长得太好还是太差,太清纯或者是太清高不符合她歌妓的身份。而是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凌厉杀机。虽然很快就换上了一副艳媚众生的风流德行,但希颜自觉自己没有看错。而且左右瞧瞧桌上这些人的脸色,大部分是藏得很好,不过较年轻的两三个却压不住看热闹的心思。
心下当时了了,回头把唇角凑到了海善耳边,轻声笑问:“你的老相好?”本想逗趣的,可腰上传来的狠劲却让希颜顿时明白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得,我错了,乖乖的吃菜听曲还不行?
那边开唱,这边桌面子上男人们推杯换盏,你来我往。不是不想逗逗这位小嫂子的,可是看海善哥哥不太好的脸色,还是自己玩自己的算了。
只是有一位,笑得象只狐狸似的在间歇处开话了:“小嫂子,这曲子不好?”若好听,实在犯不着表情这般百无聊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