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听。”宗政逸直言,“绝无半个字的虚假。”叶君澜的心思刚刚一动,又理智的瞬时间压下去。不可能!魔宫是江湖,皇上是皇权,一方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一方是权力至上、奴性根深蒂固,二者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搅和到一起去?五皇子这样说,分明是想挑拨她与宗政寒的关系,再从中找空子下手针对。叶君澜从容的挑起耳耳边的碎发,淡笑道:“我与寒王在一起那么久,历经世事,彼此之间的关系超乎生死,若是三言两语就能撩拨的,便不配谈爱了。”她不会相信宗政逸的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只相信自己。宗政逸望向她的目光露出同情之色,“真是可怜。”他摇着头,“不知魔宫老宫主夫妇在天之灵,瞧见他们唯一的女儿爱上了仇人之女,还处处袒护,甚至对自己的仇人言听计从、乖顺成这般模样,会是何等的痛心。”“住嘴!”叶君澜冷冷的喝止。逝者已矣,该当安息,她从来就不喜欢拿已逝之人来说话,更何况还是她的父母。“你没资格谈论他们!”宗政逸起身,“好,我不说。”他提步上前,行至栏杆前,望着她,道:“不过,试问一句,当年,那么多人联手进攻魔宫,瓜分魔宫的财宝,为何最值钱、最重要的镇宫之宝琉火诀,却出现在了寒王的身上?”叶君澜眼中快速的闪过什么。关于此事,她曾问过宗政寒,这本琉火诀是皇上给他的,可至于皇上是怎么得到的……难道皇上当年……心里只要有一个微妙的念头生起,就像出笼的猛兽一般横冲直撞,控制不住,思绪源源不断的往深处去想。往下想。再往下想。琉火诀与寒冰诀是魔宫的镇宫之宝,一本在父亲手中,一本在母亲手中,父亲临死之前,将寒冰诀与毕生武功传给了她,可琉火诀……皇上究竟是怎么得到的?难道当年他真的……不!不能再想了。心一旦乱了,生出臆想,岂不正中五皇子的下怀?叶君澜速速恢复平静,反问道:“那么不知五皇子告诉我这些,有何目的?想看我与宗政寒闹翻?你难道不应该借助他对我的爱,让我牵制住他,利用这一点,有助于你争取皇位么?”宗政逸没想到她的脑子转得那么快,闻言后便放声笑了。“哈哈哈!”她防备且警觉的模样,像极了一只竖起浑身利刺、不容任何人靠近的刺猬,但是巧了,他就喜欢一步步的攻下她。“我告诉你,是不想再看着你被蒙在鼓里,被自以为是的幸福欺骗了。”他道,“你以为的一切,不过是一片泡影。”“他可能会尽力的救你,却不会为了你、作出你意料中的那种牺牲。”寒王妃可能在想,在她与皇上之间,寒王会选择她。“别傻了,你与寒王相识两年不到,可皇上却养育了他整整二十三年,他的教养、他的职责、他的责任,不会令他为了你放弃一切。”宗政逸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对了,皇上害你父母这件事,寒王也知道。”叶君澜怔住了。寒知道此事,却从来没有与他提及过。“叶君澜,我又没有对你说谎,你不妨亲口去问宗政寒,我怎么会骗你?”男人扬唇,扬起的右手穿过栏杆,缓缓落在女子的脸颊上。“我疼惜你还来不……”“别碰我!”‘啪’的一声脆响,叶君澜冷冷的打落他的手,后退三步,以一种极度恶心、厌恶的目光冷视着男人。男人垂眸,望着手背上快速泛起的那片绯红,扯唇哂笑:“好好反思我刚才说的话。”语罢,冷然甩袖,手掌负在身后,大步离开。叶君澜厌弃的擦拭着脸颊,用衣服胡乱的抹拭,用力的擦蹭,方才被男人碰过的地方,擦红得泛起深深的印子才停下。回想起五皇子之前说的那些话……皇上是杀她父母的凶手,皇上担心她因此报复,故而想要斩草除根。宗政寒知道这件事,却从来都没告诉她,可在成亲拜堂时,他们曾彼此立下誓言,交心挚爱,永不隐瞒。他不会骗她。她相信宗政寒,可五皇子的那番话始终在脑中挥之不去,乱着她的心……正想着,过道外,又是一道脚步声传来。叶君澜迅速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抬头望去,见到来人颇感意外,“德公公?”怎么会是德安?德安走来的步伐很慢,神色有些不太对,微低着脑袋、甚至不敢去看寒王妃的眼睛,“老奴见过寒王妃。”叶君澜问:“德公公,你来做什么?”德安张开嘴,又忍了忍,欲言又止。叶君澜见此,心下明白或许并没有什么好事,正反都已经入了天牢,背上了‘通国判敌’的罪名,难道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她心态很好的道:“有什么事德公公但说无妨,你我之间并无冲突,我不会针对你。”德公公闻言,心下重重的叹了声。寒王妃这般平易近人,善解人意,怎么会是……他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望误会。“唉。”德安叹了口气,已经到这里了,也没有退缩的余地,唯有颤着手,取出袖中的一张写满字的纸,双手奉上递去。叶君澜看见最上面那三个字,目光顿时沉了下去。罪状书。又是罪状书。她冷着语气道:“德公公此番前来,莫非是来给皇上当说客的?”德安忙跪下,“寒王妃,老奴绝无此意,您被打入天牢,外面议论纷纷,但老奴是相信您的;老奴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太多的人情冷暖,深知您有丈夫,有孩子,有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断不会作出那等罪不可赦的糊涂事来毁了这一切!”德安的话令叶君澜心神一震。他愿相信她。连一个接触不多的太监都愿意相信她,唯独皇上死死咬着她不放。德安说完自己的话,不得不硬着头皮,传达消息:“寒王妃,皇上派老奴前来,与您说几句话,国师大人在皇上那儿。”“我爹?!”叶君澜不解反问。德安道:“您有所不知,国师大人为了您从昨日跪到今儿早上,又淋了一夜的雨,现在是高烧不退,陷入昏迷之中,倘若您不签了这份罪状书的话,皇上就……就不让御医给国师大人医治……”:()权宠刁妃:王爷终于被翻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