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下移,看向男人搂在他腰间的手,“裴叔叔,说话归说话,别占便宜。”
裴聿川非但没有松手,手臂间的力道反而收紧了些。
他从背后搂着林缺,将人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少年人的肩膀上,温热的唇似有若无地擦过柔软的耳垂。
林缺偏头往旁边躲了躲,“注意分寸,裴叔叔。”
“分寸是什么……”
裴聿川的眸色渐深,眼底情绪翻涌。
他的嘴唇几乎贴着林缺的耳畔,再开口时嗓音沙哑了几分:“林缺,给我个机会,让我更靠近你一些,好吗?”
像是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低沉而柔和,像是怕惊扰到怀里的人。
“跟我交往,林缺。”
一声又一声,带着郑重和温柔,传进林缺的耳膜里,敲击着他的心脏。
靠得太近,他甚至能感受到裴聿川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周围很安静,男人的呼吸混着虫鸣声在林缺耳边响起。
他看着茫茫的夜色,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静:“你知道的,我从始至终都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
“不仅是你,还有江肆,宋云铮,谢霁……我只是利用你们对付沈无虞。”
“裴聿川,我不是什么好人。”林缺这样评价自己:“我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自私又自利。”
“别这么说自己。”
裴聿川握住林缺的冰凉的掌心,低沉的嗓音愈发温柔和:“我不介意你利用我。”
“在我这里你是特殊的,不然从一开始,你就没法住进我家里。”
他轻抚着林缺的手背,胸腔震动:“你说是么?”
“林缺,我该庆幸你不是个善良天真的人,只有这样你才能保护好自己,不受到伤害。”
“你以为,我又是什么好人?”
几乎没什么人知道,裴聿川自小就是个占有欲和掌控欲极强的人,这是生来就带有的毛病,大概是遗传了他的父亲。
比如小时候的那些玩具,或者三岁时养过的一只宠物狗,只要是他的,就不会让别人碰,哪怕是最亲的父母。
要是被别人碰了,他心里就抑制不住地烦躁,愤怒。
甚至想把那件东西毁掉。
父母很快发现了他的异常,便开始细心引导,教育。
从刚学会写字的时候开始,裴聿川便开始练习毛笔字,抄写佛经,尽管他那时候还不明白那些内容是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平心静气,将那些不为人知的东西锁进心底深处,不对任何人和事物产生过多的兴趣和欲望。
直到林缺的出现。
曾经有无数次,裴聿川看到林缺喊别人哥哥,跟别人亲近,他便动过把人永远绑在身边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