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去把帐帘锁扣挂上。
李爻以为他作罢了,心道:终于安生了。
可片刻未过,景平好像又回来了。
李爻:……
而后,他身边一沉,右边眼睛似乎被遮了光。
他身子发麻,感觉迟钝,闭眼反应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了——这臭小子怕是在亲他!
而他没有感觉。
因果既明,“尸体”是挺不下去了。
李爻睁眼,入目便是景平近在咫尺的脸。
对方正好一吻落在他右侧耳根处,手指描着他的脖颈往下,见他睁眼,心疼幽怨地道:“明明半点感觉都没有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爻懂得对方的记挂,但他又乏又难受,抬手一挥:“消停会儿!”
本意是把景平抚开。
可也不知为什么,那比打太极快不了多少的动作,景平居然没躲开——
“啪”的一声,李爻手背磕在景平脸颊上。
打人不打脸。
明知是臭小子故意伸脸“挨揍”,李爻依旧心生歉意不忍,撑起身子,皱眉温声道:“怎么不躲,你闹什么?”
景平立刻换上一副只在李爻面前才展露的小表情:“晏初,你殴打残障人士。”
可委屈死了,简直要哭了。
挑唆
李爻让他闹得哭笑不得,呛他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比你更像残障人士吧?”
景平指了指自己的脸,毫不在乎地表示自己破相毁容了,跟着抓住李爻冰凉的手:“果然是又发作了么?”
李爻:……
其实他没有刻意隐瞒的必要,他只是不喜欢自己三天两头就一副病歪歪的模样。
而且这毒一两个时辰之后会退,借机睡一觉不是正好么。
“一会儿饭来了我喂你好不好?你吃过东西再睡。”景平柔声跟他商量。
李爻想了想那画面……摇头:“心里有股燥气,看什么都不顺眼,只想睡觉。”
景平知道这时候不该缠他,妥协道:“好吧,睡醒再吃。”他扶李爻躺下,暗暗记下对方毒发的间隔时间——缩短了。
他扯起被子盖在对方腰腹间:“睡吧。”
李爻乏困,合眼片刻就睡着了。
但他睡觉很轻,白天军营里不可能寂静无声。不知过了多久,李爻朦胧听见军帐外有巡营士兵脚步声过,动了动右手,觉得知觉恢复了。
他还是迷迷糊糊懒得动。
忽然门口有人音量极小地叫了一声“报——”。
景平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快步过去小声跟对方交流。
他言罢转头,见李爻醒了,到对方榻前道:“搁古有来使送信,马上要交还城池了,我去看看他们何意,你睡吧。”跟着,他借着给李爻扯被子,用自己身形挡住门边传令官的视线,在李爻额头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