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四手里拎着监牢钥匙,童归跑走后,他才将牢房门打开。楚擎迫切的问道:“给没给我说情啊,天子怎么说的,能不能放我出去,还有太子怎么样了,好转没?”黄老四哪有心情回答这么多问题,楚擎死活就在他一念之间,他来天牢是因为另外一件事。走进了监牢,黄老四沉声问道:“你前几日说,天灾神罚警示世人,是朝中出了奸臣,为何不见效。”楚擎一脑袋问号:“什么玩意?”“不是你说的么,士林之中以天灾与太子之事妄议天家,应祸水东引,说是朝中出了奸臣。”“你和天子提议了,天子真这么干了?”黄老四微微嗯了一声。楚擎乐不可支:“你不说是恬不知耻臭不要脸吗。”黄老四老脸一红,哼道:“那是自然,天子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岂会如此下作。”“那你怎么还说不见效?”“这…”黄老四沉吟了几秒,随即眼睛都不带眨的:“是孙安那太监,他卑鄙下作恬不知耻,用了此计讨好陛下。”“哦,这样啊。”楚擎没多想,宫中争宠很正常,孙安是个死太监,采用了自己的办法拍马屁很正常。“那你什么意思啊,不好使就不好使呗,找我干什么。”“倒也不是无效,只是…对,只是未见奇效,本将倒是不愿与孙安争宠,却为了救你只得寻天子求情,你若是告知本将如何解决这桩麻烦事,说不准,天子会放你一马。”楚擎来兴趣了:“那必须能解决啊,和我说说,怎么个不见效法?”“虽是百姓议论,士林却非是如此,读书人对李家之事,闭口不谈。”“李家?”楚擎不解的问道:“孙公公将脏水泼到李家身上了?”“不错,那老太监满肚子坏水,放出消息,说是天灾是因李家害民,满门奸臣,上天这才降下神罚。”楚擎哈哈大笑:“整李家就对了。”“本将问你,如今士林闭口不言,这是为何。”“那不正常吗,李家的朋友啊,学生啊,狗腿子,遍布朝堂,好几个大儒都是李家的,读书人哪敢议论。”“不议论,读书人皆支持李家,这李家,岂不是会继续跋扈下去。”“不是不议论,是内容不够劲爆。”楚擎打开食盒,拿出个硬馒头啃了两口,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先把名声搞臭,就是让读书人议论纷纷,没了名声,然后天子也好动李家,是这个意思不?”黄老四神情微变,自言自语道:“先剪除其羽翼,不如先坏了李家名声,不错,不错,就是此意!”“那就整个劲爆的消息。”“劲爆,何意?”“就是人们必须议论,必须浮想联翩,必须谈论的事,吃瓜是人类的天性,这一点不分读书人和小老百姓。”黄老四摇了摇头,表示不懂。“我这么和你说吧,要是放出风声,说李家人贪了多少钱,祸害死了多少百姓,你觉得读书人会在乎吗?”“自然会在乎。”“在乎个六在乎,穷人谁读得起书,高门大阀的公子哥才读得起,李家祸害的是穷人,和他们没关系,他们在乎个屁啊在乎。”黄老四似懂非懂:“你是说,要放出一些李家残害读书人的风声?”“你这领悟能力是怎么混上宿卫的。”楚擎嘿嘿一笑:“这该死的世道,天天有人残害别人,天天有人被残害,大家见怪不怪了,所以你们要整,就整点另类的,不一样的。”黄老四坐在石床上,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愿闻其详。”“打个比方哈,放出消息,说李家人贪钱,读书人不愿意谈论,怕得罪李家人,但是呢,要说放出的消息是李家人搞基,就是断袖之癖,明白吗,那你说读书人能不谈论吗。”黄老四面容微变:“李家人喜好这个调调?”“我哪知道,咱不是编吗。”“编?”黄老四双眼亮了起来:“怎么个编法。”“这种事,得半真半假,首先,咱得找个切入点,我跟你讲,但凡有钱人,尤其是李家这种有钱人,都是死变态,肯定有点不同寻常的喜好,只要打听出来,咱就以此为核心,然后开始编,只要足够劲爆,你就看吧,读书人肯定天天谈论,百姓也得谈论。”“半真半假?”“对呗,但是你们得先找个李家人,越近越好,打探一下这种事,三分钟七分假,不能全都是编的。”黄老四似是听懂了,微微一击掌:“宫中有位妃子,淑妃,天子登基时李家送入宫中,淑妃是李家旁支,若是想要知晓事关李家秘事,她定然了解一二。”说到这里,黄老四又略显无奈道:“可这淑妃只是相貌姣好,又出自李家,朕…真不是陛下喜爱的妃子,自从入宫后,被冷落至今,若是天子突然去询问她,岂会如实相告。”“这算什么问题,只要天子肯去问,她敢不说。”,!黄老四摇头苦笑:“世家门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淑妃,人又精明,岂会将李家恶事告知外人,若是陛下去问,她定会警觉。”楚擎一拍大腿:“这太好解决了,天子本身就有身份buff加持,花言巧语一番,什么样的女人搞不定。”“花言巧语?”“对啊,就是跪舔,舔狗一般的跪舔。”楚擎都给自己说乐了:“总之就是哄女人,哄开心了,哄的她以为天子爱她,哄的她根本不在乎李家人死活了,那就可以了。”黄老四哑然失笑:“入宫之后便被冷遇,天子去了便嘘寒问暖,她岂能看不出有诈。”“那就这样,咱不走技巧,走感情,去了之后,直接深情告白,就说之所以冷落人家,是因为天子不想当…”楚擎及时住了嘴,表情古怪。“怎地又不说了?”“我这属于是出招,不,属于是出谋划策,不算大逆不道吧。”黄老四正听的来劲呢,摇头道:“不算,本将嘴巴最是严实,你如何想,便如何说,到了陛下面前,我斟酌一番再通禀就是。”“那就ok了,见了那个什么妃子,就说天子之所以冷落人家,是因为太爱这个妃子了,爱的不行不行的了,一看到就心痒难耐,所以为了不当祸国之君,不敢迷恋这个红颜祸水,这才压抑住了自己的情感。”黄老四瞠目结舌:“她会信吗?”“一般不会,但是呢,得配合技巧,说完后,直接和个老色批似的,脱光了衣服,就是表现出那种压抑许久的感情全部爆发,爆发明白吧。”“用强的?”“大哥,天子睡姑娘,还有强不强这说的,天子,皇帝,那不是看上谁就睡谁吗。”黄老四深以为然:“是这么个道理。”楚擎猛翻白眼。黄老四又开始质疑了:“可这与天子往日的习惯不同,天子岂会用强的。”楚擎撇了撇嘴:“那怎么的,先唠一个时辰的啊。”“会让妃子坐上去自己动。”楚擎:“…”黄老四有些迟疑:“这成吗?”“你找纸笔,我给台词写下来,你到时候再翻译翻译措措辞,要是天子能用的话,十之八九会成,不是和你吹,就让女人芳心暗许这方面的,我是专家。”“也好,姑且一试。”“记住啊,一定要舔,舔狗一样的舔,跪舔,我跟你讲,女人最吃这一套了!”“舔?”黄老四满面犹豫:“女子,当真会吃这一套,一舔,便从了?”“你就信我的吧,女人最吃这一套了。”“从何舔起?”“从头舔啊,回忆回忆怎么认识的,从头开始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动心了,就压抑着情感和喜爱之情,诸如此类的。”“好。”黄老四终于下定了决心:“那本将便信你一会!”不得不说,这年头就没“追”这个词,黄老四的特殊生长环境以及特殊身份,的确对相关领域以及女人方面是丝毫不懂,误以为楚擎真的是个专家。倒不是他就是个胡闹的性子,而是觉得不甘心。凭什么读书人敢议论宫中,不敢议论李家?找来了纸笔,俩人又猥猥琐琐研究了半天,最终得到真传的黄老四走出了监牢。楚擎不忘嘱托道:“跪舔,一定要舔,明白了吧,女人都是被舔到手的,记住!”黄老四头都不回的挥了挥手:“且安心待着,待本将去陷阵夺旗!”楚擎撇了撇嘴。天子去睡妃子,你夺哪门子旗。出了监牢,信心百倍的黄老四待着孙安直奔锦淑宫,也就是淑妃的居所。宫女们一看是八辈子不露一次面的天子来了,连忙跪倒在地纷纷请安。淑妃刚用过膳,午睡呢,听到了声音连忙走向了门口。黄老四直接抬腿进了迈进门槛,淑妃满面惊喜:“陛下?!”黄老四翻身将大殿的门给关上了,随即露出了邪魅狷狂的笑容。淑妃开心的都快掉眼泪了,她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黄老四了。“爱妃。”黄老四微微一笑:“跪下。”淑妃心里咯噔一声,满面惊恐,还以为是黄老四是来找麻烦的,顿时双膝跪地,低着头瑟瑟发抖。“陛下,臣妾…”“跪好,莫要出声。”黄老四深情的伸出了舌头:“朕…要舔你。”没等淑妃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感觉脑门子黏糊糊的。不得不说,黄老四这理解能力也是企业级的。就跪舔这俩字,他不但没理解明白,还给拆分了。半炷香后,淑妃哭了。“陛…陛下您别舔了,臣妾…臣妾害怕。”黄老四站起身,舔了舔齁咸的嘴唇子,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按照楚擎的说法,淑妃应该不要不要的,这怎么还哭了呢?:()帝师是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