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一个简单的干扰信号,那么其实有无数种可能的来源。
比如dRFm里面的某个部分工艺不行,或者是在频分多通道采样过程中,某一路的采样时钟出了问题等等。
但这些问题都不可能制造出一个正反馈的自激振荡信号。
唯一的可能是,吊舱收天线之间的隔离度不够高,射机射的大功率干扰信号,从接收天线耦合进入了接收机。
14所那边的人也都是科班出身,尽管如果让他们自己找问题不会像徐洋那样一眼看出来,但在有了解释的情况下也绝对不难理解常浩南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
郭林也是一脸意外地捋了捋头:
“可是我们明明已经做了极化隔离?”
所谓极化隔离,就是让收天线之间以正交方式布置,一个垂直极化,另一个水平极化,理论上讲,这样的两个天线之间信号之间就不会相互串扰。
不过因为落实到工程上面不可能做到真正完美的正交极化,所以还是会受到一些影响。
“说明咱们的极化隔离度不够高,等到载机与雷达天线之间的距离接近到一定程度时,射机的功率就会烧穿极化隔离,影响到接收天线的正常工作。”
浩南放下手中的鼠标,看着不远处放着的一号吊舱回答道:
“而且我也明白雷神公司为什么要把吊舱设计成这么大的尺寸了……”
“确实……”
最早提出这个问题,也一直被困扰着的徐洋也露出一脸了然的神情:
“他们也解决不了极化隔离的问题,所以用了最简单粗暴的物理隔离方式,只要我收天线之间的距离足够远,那就不怕被影响到。”
既然问题已经明确,那接下来就是想解决办法了。
其实思路倒也顺理成章。
毕竟常用的收隔离方式其实一共也就只有三种。
空间隔离、极化隔离和时间隔离。
第一种因为吊舱的体积所限而在物理上无法做到,第二种则因为技术问题不能实现,那自然而然地,就剩下第三种了。
所以郭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放弃全收全模式,采用收分时的工作逻辑呢,比如全脉冲储存转干扰,或者短脉冲储存循环转干扰?”
这一点徐洋自然也想过,但她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那我们这个干扰机的优势就没有了,短脉冲存储循环转干扰只利用雷达信号的一小段信号进行尾相接的循环转,产生的假目标信号会变得很宽,稍微先进一点的雷达都能很轻易地辨别出真假目标来。”
“至于全脉冲储存转干扰,虽然产生的目标很真实,但假目标会至少落后于真目标回波一个脉冲宽度,应付一些机载的窄宽度雷达还好,但要是对上像爱国者之类的线性调频脉冲压缩雷达,人家直接用一个6o微秒甚至1oo微秒的宽度,那我们的假目标直接落后真目标1o-15公里,根本起不到迷惑敌人的作用了。”
被徐洋堵死了最后一条出路之后,郭林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其他办法了。
“md,美国人造这么大个东西果然是有道理的……好难啊……”
郭林拍了拍身边硕大无比的一号吊舱。
这个长度近1o米、直径大约1米的家伙对于大多数战术飞机来说都是个无法携带的庞然大物。
除了米格2531之外,还真的很难给它再找出一个合适的战术平台作为载体来。
前世苏3o挂载过的体积最大的装备是弹长8。4米、弹径67omm的布拉莫斯,而苏34的记录则是长7。5米,弹径1。2米的kh-47m2匕。
换句话说只有苏34可以很勉强地挂上去。
但暂且不说华夏并没有一种对应苏34的型号,就算有,机腹挂点的封闭性也实在太高,前方被侧卫家族经典的下垂式机头遮挡,两侧则被两个进气道挡住,并不适合安放需要大量接收和射电磁波的干扰吊舱。
“要不我们换个思路?”
几分钟的沉默过后,旁边总算有人开口提议道:
“或许没必要一定要把这个东西设计成一个吊舱。”
“我听说所里对于那部主被动saR雷达的研究进度也还可以,是不是可以考虑把电子干扰和电子侦察功能合二为一,集成到运8或者轰6上面去,直接造一架综合电子支援飞机出来?想来空军那边肯定会很喜欢。”
这个型号在思路上已经十分接近后来的高新12运9dZ电子战飞机,正如他所说,空军确实很喜欢。
虽然这种飞机难以像ea6B或者ea18g那样跟随战术飞机编队一起冲阵厮杀,用物理手段摧毁对方的防空网,但至少可以在相对安全的地方进行掩护,总归好过单纯靠低空突防来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