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嬷嬷,在我不在时,李妈妈一直这么放肆吗?”
这话问的曾嬷嬷一阵心酸。她是陪嫁妈妈,曾经在镇国公府也是受重用,才会被安排给小姐陪嫁。没成想小姐没了,小小姐在尚书府里过的日子也是水深火热,她愧对旧主。
小环气鼓鼓的,很是不平,“小姐,李妈妈说话可难听了,您不在的时候,曾嬷嬷没少生气。明明您才是尚书府的大小姐,怎么什么都紧着二小姐来。”
岑以观眸色平静,“因为我这个大小姐立不起来,所以你们也只能被人欺负。当年母亲留了一院子精明强悍的人给我,现在,只剩你们两个还支撑着,真是辛苦你们了。”
曾嬷嬷怜爱地看岑以观,小小姐如今可算长大。可她本该是千娇百宠的大小姐,却被磨搓的被迫懂事。一想到这儿,曾嬷嬷难过的想掉眼泪。
岑以观说,“曾嬷嬷,小环,随我去镇国公府一趟。”
曾嬷嬷心头一喜,小姐终于知道谁对她好了。
秦氏能在她们面前耀武扬威这么久,都是因为小姐被她教坏了。
什么三从四德,柔善和美,乱七八糟的全往小姐脑子里塞。搞的小姐有苦不敢诉,伤心了也只会自己哭一场。
当年国公府的大小姐下嫁,直到如今,岑筏燃官至工部尚书,依然是高攀镇国公府。这座府邸里,最有权势最硬气的,就该是她们闲庭院的大小姐!
但秦氏……曾嬷嬷为难道,“大小姐,秦氏不会同意您擅自出门。”
她不愿再称秦氏为夫人,曾嬷嬷眼里,尚书府的夫人,唯黄家大小姐一人尔。
岑以观说,“我出门,不需要她同意。”
“可秦氏不同意,咱们使唤不动马车。”小环道。
话说的可笑,却也是岑以观如今的处境。
她眉眼一弯,并不认为是件难事。
“随我去慈安堂找祖母,秦氏糊涂,祖母不糊涂。”
小环说,“老夫人可是夫人的亲姨母……”血缘关系在,心都偏到了天边去。
岑以观浅笑,“小环,曾嬷嬷,你们是不是都以为祖母偏爱秦氏?”
她们脸上的表情,写着肯定的答案。
岑以观好笑,“祖母偏爱的,从来都是她自己。她讨厌母亲,只因为母亲出生比她高贵,在她面前,她端不出婆婆的架子。所以母亲活着的时候,祖母偏爱秦氏。但别忘了,当年执意让父亲迎娶母亲的,不止祖父,还有祖母。祖母这个人,权衡利弊的时候,脑子总是特别灵光。”
“母亲死了,秦氏执掌中馈。秦氏出生低微,在外面撑不起门面,是以这些年来,祖母不爱出门走动。带着国公府嫡女儿媳出门,风光无限。带个乡下女人出门,全家的权势富贵不过来自于身为工部尚书的儿子,祖母自然难受。”
“放心吧,祖母会站在我们这头。她爱权势、爱富贵,秦氏给不了她的,我身上的另一半血脉,却能给她。只有我,才能让她时时刻刻的记得,岑家,有和国公府的泼天富贵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