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初慢慢挪到上官念的后面,几个深呼吸后,硬着头皮转过身,正眼看向那两只水鬼。一个他认识,就是前天夜里死掉的潘家大少爷,他是从衣服跟身高认出来的,毕竟被揍成猪头……另一个,从衣服,长相特征猜到她是谁——陆清婉。女鬼左眼的眼角下有颗泪痣。“你,你是陆清婉?”“回裴大人,奴家正是陆清婉。”“你你你怎么回事?”裴云初还是控制不住地有些结巴……陆清婉冷冷地扫了潘家大少爷一眼,跪地控诉:“奴家要告潘知礼,方归燕草菅人命!”潘知礼一直低着头,不敢吭声。许是被揍得不轻。裴云初疑惑地看了上官念一眼,沉声道:“你说。”陆清婉回忆道:“当初潘知礼对奴家一见钟情,不惜花重金把奴家从青楼赎出来,他把奴家带回府里,一开始,待奴家千依百顺,无微不至,但他从未提过娶奴家为妻,他对奴家不过只是占有欲罢了……很快,他便原形毕露,先是不许奴家出门,后来连房间的门都不让奴家出,要是奴家与男子说话,他就会暴跳如雷,骂奴家是贱人!”“奴家看清潘知礼的真面目后,有想过离开潘家,但他始终不肯放奴家走,还对奴家又打又骂,喝醉酒后,经常拿奴家出气……这种日子直到方归燕嫁进潘府后,才得以消停。”“方归燕貌美如花,知书达理,潘知礼的魂一下子就被勾了去,夜夜宿在方归燕的屋里……”“一个月后,奴家发现自己怀上了身孕,潘知礼知道后,对奴家的态度好了很多,但好景不长,奴家有天夜里肚子突然疼痛难忍,胎死腹中……”“后来,奴家在潘知礼醉酒后得知,那不是意外,是谋杀,是方归燕让潘知礼给奴家下的毒!”这时,陆清婉突然凄凉地笑了笑:“裴大人一定很好奇,奴家肚子里怀的是潘家的种,为何这畜生会自己的骨肉下死手!”裴云初很配合地点头:“确实好奇。”上官念抬手一扔,姿势别提多帅,一颗石子准确无误地砸中潘知礼的额头!“到你发言了,畜生。”被石子扔中的潘知礼,魂魄都抖了抖!裴云初见状,随手抓起旁边的东西扔过去,只见东西直接穿过潘知礼的身体,掉在地上。他揉了揉眼睛,一脸不解!“为何我不行?”上官念随口胡诌:“因为裴大人不是童子身。”“你怎么知道的!”裴云初的眼睛瞪得老大!内心无比震惊!上官念微微挑眉,上下打量,说完就结束这个话题:“自然是用眼睛看的咯,裴大人查案要紧,私事先放一边。”裴云初嘴角抽了抽,抱住自己,想皇上的一天……潘知礼不过迟顿了一下下。就被陆清婉又揍了一顿!“畜生!潘知礼你就是个畜生!”潘知礼双手抱头,缩在了角落里,弱弱道:“我当时被方归燕所欺骗,误以为你肚子里怀得不是我的种,我才给你下药的……”陆清婉:“把话说清楚!”潘知礼:“有一天,方归燕跟我说,她看到你与男子在幽会……”陆清婉:“血口喷人!哪一天!说!”潘知礼:“中元节那天……”陆清婉气得双手撑腰,咬牙切齿道:“老娘那天一直待在房间,哪都没去!”潘知礼:“方归燕她说亲眼看到男子进了你的房间,许久才离开。”陆清婉痛恨道:“你当初为何就不与我求证一下!”潘知礼:“方归燕说……”陆清婉像是受到刺激一般,抬手,重重地给了潘知礼一耳光,厉声道:“方归燕说!方归燕说!方归燕说!潘知礼,你真是个猪脑袋!你当真以为那天是你醉酒失手把我推进水井的吗!不是!是方归燕!是她偷偷跑到背后,趁乱把我推下去的!”掉进水井的那一瞬间。那个推她肩膀的手,是暖的!而她与潘知礼站在外头争吵许久,手是冰凉的……她在水里挣扎时,听到方归燕的声音!潘知礼一脸不愿相信的样子:“……”陆清婉冷笑:“你这些年受她威胁,对她唯命是从,滋味如何?她与别的男子幽会,你只能忍气吞声,滋味如何?如今,她肚子里怀着别人的野种,你为何不给她下药,毒死那个孩子啊!”“……”潘知礼捂住耳朵,不愿再听下去!上官念与裴云初对视一眼。这瓜挺大的。陆清婉嘲讽道:“潘知礼!你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孬种!你怕方归燕告你谋杀!你怕死!你宁愿戴绿帽也不敢动方归燕一根汗毛!杀你的人不是我!是方归燕!是她把你推下水井,我才有机会把你拽入井底……”裴云初听得正入神,眼前的两只鬼就突然消失了。他一脸懵逼:“这……”她指了指旁边燃尽的香,没有说话。“那现在怎么办?”“裴大人先出去,我再听听。”“你还能听见!裴云初眼睛又瞪大了,表情中,还带着一丢丢的羡慕。“可以啊。”“不是说一炷香的时间吗?”“哦,那是专门给裴大人起的香,我用不着。”“……”————夜里。上官念听完后,就离开刑部,去了清风院,就是阿紫她们住的院子。一直待到月亮升起,才离开。然后,又来了刑部。裴云初站在大门口,等得脖子都长了。他本想就地而坐的,但一旁马车里坐着的男人,让他只能挺直腰板,直直站着。皇上对皇后娘娘真是没话说。上官念骑着马,停在了马车旁边,微微弯腰,伸手,撩起帘子,那动作,那眼神,别提多勾人……让裴云初差点以为上官念是男子。“皇上,你怎么来了?”“来接你回宫。”厉卿尘看着坐在马背上的女人,她的眼睛藏着星星,让他无法移不开目光。“回宫前,臣妾带你去看场鬼片。”“好。”:()惹她干嘛?她可是天道亲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