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盱呼出一口浊气,“明白。”宾利从车位里驶了出去,开出和原本车主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出来,赵盱看着融入车流的车尾,心里堵得慌。倒不是对方居高临下的语气和目中无人的态度,而是他完全无法接受刚刚对他说出这些话的人,是去年还跟在他身后叫赵哥的阿轲。他身为一个外人都会觉得不好受,那身在漩涡中心的傅斯冕呢?赵盱不敢想。-周时轲回了家便让司机把车去送还给宋归延,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水,周时旬就说让他有个秀,缺个模特,让他去救救场子。不是第一次了,周时旬那时候还没什么名气的时候,周时轲经常被拉去当工具人。“不去。”周时轲无情拒绝道。周时旬在电话那头大吼,“你以为谁都能穿我的衣服?你咖位还不够格,赶紧给我死过来!”“……”喝了几大口水,周时轲开车往秀场那边赶。周时轲隐约听周时旬提起过这次秀,是联合国外几名很优秀却也很低调只出限量版的服装设计师以及某品牌的创始人一起准备的秀,主要是展示夏装。虽然现在春天还没过去,北城的夏季来得晚,但时装嘛,总要提前一步才是。会场是在一个私人庄园里,进出要查验身份,周时轲车刚到,站在门口的周时旬就跑了过来,他把周时轲从车上拖了下来,让一旁的侍应生去停车。“周时旬,疼。”周时旬把周时轲拉到自己旁边,边走边压低声音说道:“之前主办方说请了神秘嘉宾压轴,你猜是谁?”“谁?”周时轲不了解他们这个圈子,不神秘他也猜不到。“傅氏。”周时轲:“……”傅氏的婚纱打感情牌走到了国际上,随之而来发展的日常服饰,鞋包,珠宝,更是奠定了它的地位。这些年,傅氏已经很少在国内的秀场出现了,前几年在申城办过一场,风格高雅华丽,在设计感不缺失的前提下,又保证了不元素堆砌,出的款式几乎覆盖了全年龄段,而其经典款就够傅氏吃一辈子了。周时旬虽然也有自己的品牌,但比起傅氏的家族企业还是差了一档,家族企业树大根深,所以主办方会说有神秘嘉宾压轴,也没说错。傅氏的出现的确是给足了这场秀面子。“我也是才知道,要是早知道,我就不参加这破秀了。”周时旬的反应比周时轲还大。虽然嘴里这样说,但周时旬拽着周时轲往后台跑的速度一点都没慢下来。“你为什么不找你自家的模特?”周时轲问,他完全不在乎傅氏在不在,跟他有屁关系。“废话,”周时旬说道,“可以用的去国外学习了,你以前也代言过服装,能凑合用用,再说了,尺寸现在已经没法改了,我看了,你能穿,幸好你从江城回来瘦了一圈,佛祖保佑。”周时轲:“???”化妆师在桌子上挑拣着化妆师,扭头一看是周时轲,愣住了。周时旬,“怎么了?我让我弟救场有问题?”“没……没问题。”化妆师说。她其实是觉得,如果以周时轲今时今日在娱乐圈的咖位,走这场秀,有点抬举他了,但如果是以周三的身份,身份上也不太适宜。当然啦,外形上还是很符合条件的。周老师的设计就挂在后面,白衬衫,下摆和衣袖微阔,布料泛着一层闪着碎光的银粉,像是将银河缀了上去,两边肩膀缀着细细的流苏,左胸有一只蕾丝手绣的白鸽,展开了翅膀,正因为布料在这里改变,会隐隐露出胸前这片的皮肤。看似纯洁干净的白衬衫,却远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这样单调,要纯,也要欲。对模特的颜值五官要求很高,太硬朗的面向就没办法展示出这件衣服本来的含义,要柔软,又要坚韧,要漂亮,又要有攻击性。周时轲趁化妆师找眼影的间隙,扭头看了一眼那件衣服,“杨萧哥呢?”周时旬靠在桌子上,没好气地说:“死了。”“……”在一众模特之间,周时轲的身高还好,他快一米八,周时旬还在给他鞋子里塞鞋垫,“我给你塞到185。”周时轲:“有几个还没我高。”周时旬把鞋子丢给他,“高点儿会少块肉吗?”“放心,你的裤子是长裤,看不出来。”搭配衣服的是一条黑色的长裤,几乎拖到了地板上,整体看起来有一股慵懒意味。周时旬不让一旁的几个助理帮忙,他弯腰把扣子扣上,皱了皱眉,“我怎么感觉你又瘦了?”后台现在一片喧哗,台上有歌手在热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