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重生之前,常浩南对导领域知识的了解实在不多,因此无法获得像是航空领域那样的前瞻性。
只能靠本时代的一些论文来了解情况。
他大概听说过一些铁基或者镍基导的概念,但查过一系列资料之后现,2oo1年这会,学界似乎仍然倾向于认为铁元素并不利于形成导。
显然,这中间应该有过一个理论层面上的演化。
所以涉及到的工作量恐怕不会太小。
而常浩南眼下还分不出太多时间来系统性从事这方面的研究。
如果只是按照上一世听过的只言片语搞几种零散的导材料出来……
nature或者snetce或许没有难度。
不过,却不是常浩南真正想要的。
他又不缺那几篇论文。
反而还有可能让竞争对手提前注意到这个方向。
所以,导这件事,在常浩南的时间表上属于“重要但不紧急”的内容,排序相对靠后。
看着一脸惆怅的侯院士,他本想安慰几句,但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总不能跟人家说您坚持多活几年,没准就能看见那一天了……
好在这个时候,漫长的施法前摇总算结束。
一阵微弱,但清脆利落的“啪啪啪”声打断了现场令人感到有些压抑的沉默。
这是短激光器工作时出的声音。
此时,激光器的加工光源也已经和工件一起,浸没在了盐溶液当中。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激光束通过泵浦腔、光阑、输出镜和扩束镜等一系列组件,不断增强、变窄,最终从部分反射镜射出,打在待加工的涡轮叶片表面上。在1o飞秒之后,由于剧烈的逆韧致辐射,金属原子周围的电子开始吸收激光能量,平均动能迅提高。
随后的9o飞秒中,愈剧烈的电子间碰撞开始对金属原子本身的振动能量产生影响,原本被结合能牢牢“束缚”在一起的分子群开始活跃起来。
最终,在小于1皮秒的时间尺度以内,粒子所拥有的能量突破了将其约束在一起的结合能,如同被投石机所砸中的城墙一般,在一次次微观层面的“爆炸”当中,从材料表面脱落下来……
人类无法通过任何精密设备准确观测到这个过程,但它确实存在。
并且,根据本次试验的设定,每秒钟都要生5o万次。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对于围坐(站)在设备周围的众人来说,只能看到透过暗色玻璃仍然闪烁出来的耀眼绿光,以及单调却富有节奏的啪啪声响来判断设备仍然处在工作状态。
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终于,在如同两个世纪一般漫长的两小时过后,仪器的工作状态指示灯,重新从红色变成了黄色。
这意味着加工过程已经完成。
只要等到工作液体排出,设备冷却完毕,这一轮加工,就算正式完成。
仍然是钟世宏,将覆盖着暗色玻璃的盖板拉开,用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叶片从里面捧了出来。
不夸张地说,他第一次抱自家孩子的时候,都没用过这么温柔的动作。
“常总,您看。”
钟世宏的声音中有些颤抖。
从外形上,已经可以在叶片表面看到一排排分布整齐的箕形气膜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