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同伴回答道:
“而且咱们国家研究这个领域的学者本来就少,不太可能有两个同样姓氏的人……”
当然,更多的人还是在关注今天这个讲座的题目。
倒不是说常浩南不重要。
而是说……
“田教授,这个非局部坍缩定理,恕我孤陋寡闻,是微分几何领域的最新成果?”
坐在田纲旁边的另一名教授微皱着眉头问道。
他觉得就算华夏在这方面的研究水平不算高,但应该也不至于连别人的成果都看不懂。
然而今天连主讲人都还没看见,就直接怀疑人生了——
何止是成果,这怎么连标题都看不懂了?
但田纲也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非局部坍缩是个很常见的概念,但定理……”
显然,他也没听过。
但作为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进行过45分钟报告的学者,他在见识方面还是要丰富不少的:
“不过,据说佩雷尔曼有个很怪异的习惯,他有时候会把自己的成果不通过任何期刊,直接公布出来。”
“还有这种人?”
旁边的教授直接就惊了:
“也就是说,这有可能又是一项新的成果?”
“嗯……有可能。”
田刚点了点头:
“不过严格来说,在经过数学界广泛认可之前,任何成果都不能被称作定理……”话虽如此,但旁边几乎所有听到这段对话的人都齐刷刷地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拿出本子。
翻开。
掏出笔。
准备记录。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还有一部分人在忙着向周围借纸笔,所以反应慢了几拍……
实际上,也不能怪他们在这种场合不带笔。
这种讲座,不管国内国外,本身的学术价值其实不高。
毕竟大多数情况下,讲的都是自己已经表过的内容。
而这些内容,该看的人也早就看过。
所以核心还是看站在台上的人影响力如何。
只是今天遇到了这么个异类而已。
就在台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今天讲座的内容时,换上一身整洁西装的佩雷尔曼终于登场了。
但他的第一句话,却并没有提到自己:
“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都已经看过常浩南教授表在去年12月数学年刊上的那篇论文。”
他的英语仍然带着奇特的腔调和颤音,但明显刻意降低了语,以保证绝大多数人能够听得懂。
因此,这句话结束,所有人的目光反而转向了第一排最靠边上的位置。
常浩南正坐在那里。
他之前就知道佩雷尔曼今天讲座的标题,尽管不知道内容,但考虑到非局部坍缩定理本就是对方和自己通过邮件讨论过的内容,所以对于自己的名字被提到也算是早有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