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他举起一杯红酒,仰头一饮而尽,仰头时露出的脖颈线条优柔且脆弱,皮肤下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岑柏言的五指越收越紧。宣兆喝完一杯,紧接着又是一杯,其他人没看懂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只知道起哄叫好,让宣兆坐下来陪他们玩几把牌。二楼走廊上,龚叔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耳麦里传来保安的声音:“龚叔,东家这么喝容易出事,要不要我去拦一拦?”龚叔低声说:“不用,少爷酒量很好,对他来说,这么一点根本不会醉。”一楼大厅里,宣兆一连喝了三杯酒,他甩了甩头,不胜酒力的样子。“打牌就算了,”宣兆重新戴上口罩,“我牌技不行,不给各位扫兴了。”他说完转身就走,脚步略显得急促,陈威看着三个空杯目瞪口呆:“不是吧?这可都是烈酒啊,小宣老师酒量真可以啊”然而,宣兆没走出几步就弯腰剧烈咳嗽了起来,身边一桌客人嫌他晦气,往宣兆右腿踢了一下,宣兆趔趄了下,险些跌倒。“真能装,”罗潇潇嗤了一声,“他瘸的不是左腿吗?怎么右腿也站不住了?”“操!小宣老师下午摔了一跤啊,”陈威一拍大腿,“我见他右脚踝磕着了!”岑柏言瞳孔骤然紧缩,低吼道:“你他妈不早说?”陈威:“你让我别提他的啊!”另一头,宣兆勉强站直了,突然一捂嘴:“呕——”他干呕了一下,又猛地咳了几声,拄着拐杖跌跌撞撞地往洗手间跑。岑柏言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顾不上了,踩着茶几跳了出去,拨开酒吧里的人群,大步追了过去。洗手间里,宣兆一手拄拐,一手扶着洗脸池,躬身剧烈地干呕着。他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根本呕不出什么来,胃里一个劲地翻腾着,酒劲随之涌了起来,本就因为高烧而头晕脑涨,此时更加严重,眼前一片眩晕。“你他妈是不是傻!”突然门被猛力踹开,一只有力的手搀住了他的胳膊,“你叫我别管你,你就这么折腾你自己的?!”宣兆喘息着抬起头,在镜子里看见了岑柏言的影子。他双眼朦胧,汗湿的刘海贴着雪白的皮肤,面色是不正常的潮红,使劲眨了眨眼,难以置信地说:“柏言?”岑柏言长长呼了一口气:“喝醉了是吧?你他妈——”“不是,你不是柏言,”宣兆忽而摇头,抿了抿嘴唇,眼睛里浮起几分失落,喃喃说,“柏言已经不管我了,你不是柏言”岑柏言形容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就好像全身的神经都被宣兆牵动了,心脏紧紧地缩成一团,他长臂一揽,把宣兆整个捞进自己怀里,恶狠狠地说:“行,宣兆,你行,你赢了,我和你姓行了吧?”是柏言吗网络乞丐生姜太郎携两个不孝子宣兆&岑柏言来卖艺了!首先有请宣兆表演装醉,接下来请出岑柏言表演单口相声“我是直男”~表演结束,请看官们赏点海星咧~宣兆看上去真的醉了,两腿发软,站都站不住,双手紧紧抓着岑柏言的衣摆不放,喉咙里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呜咽声,咕咕哝哝的,听不清在说些什么。“烧糊涂了是吧,”岑柏言单手环抱着宣兆的腰,托着他站住了,低声说,“烧成这样还敢发酒疯,我看你他妈才是真牛|逼。”也不知道是因为高烧还是因为醉酒,宣兆脸颊红烫,眼皮无力地半耷拉着,微微上扬的眼尾晕出一片绯红,他抬头轻轻扫了岑柏言一眼,病态中竟然染上了几分妖冶。岑柏言心脏猛地一跳,呼吸当即就有些乱了,而后他又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下——这瘸子就要烧死了,我还在这里想些什么有的没的!卫生间里没覆盖中央空调,宣兆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丝质衬衫,一个劲儿往岑柏言怀里缩,脑袋顶着岑柏言的颈窝,鼻尖抵在岑柏言锁骨的位置,呼吸热烫,像是要把岑柏言整个烧化了。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宣兆皮肤上高热的烫度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岑柏言身上,那热度仿佛带着火星,要把岑柏言烧着了。“姓宣的,你他妈胆子大了是不是,借着酒劲儿都敢对我耍流氓了?”岑柏言嗓子眼发痒,毫无威慑力地警告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欲迎还拒。宣兆揪着岑柏言的上衣下摆,嘴里不停念着什么,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岑柏言才听清他在喊自己的名字。“柏言你是柏言吗?”宣兆反反复复地咕哝着这句话,“柏言已经不管我了,你不是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