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勒斯没兴趣去计较飞行员们间的这点猫腻,他的心思完全放在与里宾特洛甫的会面上,葡萄牙方面给他安排的住处很有趣是原先黑猫夫妇住过的同一间套房。入夜时分,杜勒斯见到了“风尘仆仆”赶来的里宾特洛甫其实他早已德国3天,但给人的感觉似乎刚从冰岛和丹麦来,一见面就和杜勒斯热情握手,那感觉不像是两个敌对国家之间的外交谈判,反而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会面一样。“听说您当了国务卿?元首认为是杜威总统做出的最明智的决策。”“谢谢他的夸奖。”杜勒斯笑了笑,“听说元首在外访问很成功?”“是的,很受欢迎,每到一地就受到人群热烈欢迎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子弹。”“这件事我很抱歉,不过真不是我们干的我个人表示道歉。”“但你们应该站出来声明!”“老朋友,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丘吉尔首相是美利坚坚定不移的盟友,我们不会干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杜勒斯耸耸肩,“其实你们也清楚,之所以故意这么说,一方面是为了捞取欧洲各国同情,一方面也是为了多争取点砝码,不是么?”杜勒斯一语双关道:“你们捞取的政治资本够丰厚了,还在等什么呢?”所谓够丰厚,当然不是指这件事,而是指德国在战场上的局势,里宾特洛甫装作没听懂,开了个玩笑道:“我还没听说做生意有嫌钱赚得太多的人,哈哈哈”香槟酒贩子的市侩嘴脸虽然让杜勒斯很不舒服,不过形势比人强,现在美国各方面局势不利,他必须忍着这一点,至于攀交情什么的,寒暄时或许有用,正式谈判怎么可能有用?他试探性地问道:“元首在讲话中一再宣称要和美国缔结不割地、不赔款的合约,然后你们又要拿走波多黎各、巴拿马,我想知道这个不割地、不赔款是如何体现的?”“不割地当然是指美利坚的本土,难道波多黎各是美国第五十一个州?”“1917年我们就给予了波多黎各人民以美国公民权!”“但这毕竟不是美国领土”里宾特洛甫微微一笑,“你们给波多黎各公民权,你们给了古巴、给了菲律宾公民权么?”“如果他们想要,我们可以给。”“他们更想要独立。”“也许是吧?”杜勒斯叹了口气,“我们也同意他们独立,不过,不会同意他们成为德国的属国你们一方面要求给他们独立,一方面又要求他们服从德国,这不是自相矛盾么?”第一个合试探下来,双方对彼此立场已完全清楚了:美国可以给予这些国家“独立”,但不会允许德国把手伸进来,而德国显然要的不光是独立,还要驻军这是美国坚决不能接受的。“那么,大不列颠主张的领土及其固有领地你们为什么反对呢?”“您指纽芬兰?”“没错。”“如果纽芬兰走完全合法的公民投票,这当然在我们的接纳范围内,我明天就通知丘吉尔首相去走法律程序。”里宾特洛甫哈哈大笑起来:“就凭着那区区几千叛乱之徒,也敢声称代表大不列颠?”“几千?”杜勒斯微微一笑,“光英国陆军就有几万军队在北美服务,怎么可能是几千?更何况,丘吉尔首相、乔治六世是得到各自治领公认的国家领袖,艾德礼没有经过大选就当了首相合法与否不用我多说了吧?至于爱德华八世,他的皇位哪里来的?乔治六世退位了么?他宣布把皇位给了爱德华八世了么?”“您不要忘了,乔治六世的皇位还是从爱德华八世这里拿去的。”“那伦敦政府为什么不公开宣布废黜乔治六世的皇位呢?”这句话打中了里宾特洛甫的软肋:伦敦方面虽然拥戴爱德华八世为皇,但从来也没公开宣布废黜乔治六世的皇位,所以黑猫每次总用朝不保夕的危机感来调侃自己,德国当然能理解艾德礼等人的用意废黜乔治六世震动太大,不利于团结,现在杜勒斯抓住这点来反击,里宾特洛甫似乎也没太好的办法。几番言辞交锋下来,任何不带偏见的人都可以看出,在谈判中,里宾特洛甫完全不是杜勒斯的对手,想想也不奇怪:里宾特洛甫是平民商人出身,杜勒斯却出生于政治世家,又当过美国代表团法律顾问,论口才、论对国际法的熟悉程度、论对高层政治的了解,不知道要高明多少。能给里宾特洛甫撑腰的,无非是德军目前在战场上的形势这比什么国际法和政治惯例都强。眼看对方脸色发红,再由红转黑,杜勒斯就适时住了口:他不能再撩拨下去了,再折腾下去对方会暴走的,他来里斯本是希望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和德国人争个是非曲直,更不是来吵架的。“我这次来是满怀诚意,为德美两国真正的和平事业而来。”杜勒斯话锋一转,谈起了他的底线:第一,欧洲各国在中美和加勒比海的领地予以恢复,但驻军不能超过战前;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第二,德意不能插手中美与加勒比海,但美国答应给一定补偿,具体补偿杜勒斯没说,但暗示不会少于300亿美元无息贷款,期限99年(基本就是不用还的意思);第三,同意巴拿马运河国际化,但不能驻军,美国也不驻军;第四,同意大不列颠合并纽芬兰,但不允许驻军,作为交易,美国在爱德华王子岛也不驻军;第五,南美势力范围稳定在现有范畴,德国不是:()铁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