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磊果然发烧了,体温在三十九度左右。
全程下来,原瓷一句话都没有说。
“怎么淋个雨就发烧了?”裴郁磊在一旁自说自话,小心翼翼观察原瓷的面部表情。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就应该去研究研究微表情。
到家后,原瓷倒了杯水给他,看着他把药吃了。
“甘草片?”裴郁磊忍不住皱眉。
“是啊。”原瓷冲他点点头,“嫌苦?”
“我也不是很咳嗽。”
原瓷把药推给他:“吃完有奖励。”
裴郁磊上下扫视她,好似在问真的假的。
但他也没犹豫,头一仰水一倒,就这么下肚了。
原瓷从兜里拿出一包糖。
“这是?”
“我去楼下小超市买的,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着去那超市看看,结果就买了个这个。”原瓷道,“还真有用,给怕苦的某磊。”
“可能你我心有灵犀,知道我生病了。”裴郁磊舔了舔唇,“好甜。”
说完,他握住原瓷的手,两人十指相连。
“好看。”裴郁磊道。
这药里有安眠成分,再加上本身发烧后就有嗜睡,裴郁磊很快睡着了。
这也是原瓷第一次打量他的卧室,很干净,唯独书桌上有些凌乱。
书桌上面最干净的一块地上,放了个相框。照片里是小裴郁磊和一位老人,门口还有一条金毛。
老人眉眼间便透露慈祥,裴郁磊曾说过,他的奶奶是个很善良的人。
就是这么一个人,脸上带着笑意,也生长皱纹。是她教育小裴郁磊,人一定要善良。
原瓷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又看了眼照片。
再往下,书桌透露一张纸的边缘。
不知怎么,好似被什么牵动着,原瓷将那张纸拉了出来。
拉到一半的时候,她本想别人的东西不好动,却已瞥见最后一排的内容: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她怔了怔,觉得内容眼熟,于是动作不听心劝,已经将这张纸抽出,彻底曝光内容,一览无余。
透白的纸上,被人一笔一划着墨着: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