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已经是最好。
秦鹤洲也顺着赵舞霓的意思,不与她有任何目光接触,快步走到奶娘身边,接过了正在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月娘,留下一头雾水的赵鸣筝独自面对二姐的询问。
月娘胆子并不小,甚至完全不怕生,见到秦鹤洲想抱自己,就伸出手,“呀呀”叫了两声,催促秦鹤洲快一些。
秦鹤洲忍不住笑起来,把月娘抱在怀里。小家伙沉甸甸的,靠在秦鹤洲胸前的时候,小鼻子动了动,像是在用气味识别眼前人的身份。
“我是爹爹呀。”秦鹤洲柔声说。
“die——呀。”月娘还没办法完全理解秦鹤洲的意思,努力模仿着他的声音。
听到月娘清脆的声音,赵鸣筝噗嗤笑了起来,开口逗她:“我们月娘好聪明的呀,会叫父亲吗?”
“fu……fu……”月娘吹气似的憋了半天,也没有把父亲两个字叫出来,急得眉头直皱,转身去求助赵鸣筝身后的赵舞霓,“姑,姑!”
赵舞霓笑道:“不急的,咱们月娘慢慢学。”
2
秦鹤洲去见了李景明。
虽然没有正式拜入门下,但秦鹤洲依旧是李景明教导出的最得意的弟子。
那些年在武馆同吃同住,李景明早就将秦鹤洲当成了自己家中的后辈一样。
“你这些年的事,我都听说了。”李景明说。身在江湖,想要不听到秦鹤洲的名号都难。
有时李景明听到别人议论羽春楼那个满手鲜血的魔头,总是觉得割裂,没办法联想到秦鹤洲那张神情总是过于早熟过去冷漠的脸。
如今再见,他依然没办法将那些传言与秦鹤洲这个人划等号。
秦鹤洲似乎只是从武馆出门转了一圈,天黑便回来了一样,好像中间根本没有这二十年。
他看起来还是像从前,只是眼神里少了当初的那份傲气与倔强。
“李师傅……”秦鹤洲进房间后便跪了下来,看着病榻上枯瘦的老人,开口道,“我让你失望了。”
“我对你并没有什么的期望……你能找到安身立命之所,坚持自己认为对的道路走下来,就已经很好了。你起来吧。”离开师门的时候,李景明就看透了许多,就像他没办法劝师兄放弃与邻国的交易一样,他也没办法去指责秦鹤洲的所作所为。
是非对错,在个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