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青松的出现,冉颜既欢喜又失望,这个人与她完全没有任何共同话题,而且照刘青松的行事来说,只能体现三个字——不靠谱!如果再换三个字,就是“神经病”。“娘子。”邢娘在路口张望,看见冉颜过来,连忙迎了上去,“那个张郎君疯疯癫癫,举止毫无礼法,娘子离这样的人远些才好。”“的确。”冉颜难得与邢娘的意见达成一致。林间隐隐约约传来刘青松的呼喊声,邢娘立刻道,“娘子,东西都搬好了,咱们现在就下山吧。”“我放在榻边的箫和伞有没有拿着?”冉颜问道。邢娘道,“晚绿怕弄丢了,都抱在怀里呢。”冉颜点点头,随着邢娘一并往山下去,走了几步,又顿住脚步,“幻空现在怎么样?”“唉,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方才一直巴着晚绿,现在被她师姐领去庵主那里了。”邢娘叹息道。“走吧。”冉颜心里挺喜欢幻空,但是她毕竟是个出家人,冉颜可以帮她一时,帮不了一辈子。顺着青石小道下山,阳光透过竹林一束束投射进来,潮湿的地面上冒出许多竹笋,空气清新沁人心脾。地方清静合意,冉颜却没有多少留恋,因为对于她来说,这里只是一个住处罢了,不是家。这么想着,冉颜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忽然明白了刘青松的心情,分析一个每日生活充斥了网络的宅男心理,他忽然失去了精神支柱,失去了安乐窝,必然是要找许多事情来替代,否则怕是会无聊致死,也无怪乎能形成这样奇特的性格。冉颜坐上马车,闭上眼睛调息。冉府……是个比影梅庵要更加冰冷、凶险的地方。…………云从寺的阁楼上,一袭紫袍倚着窗棂,目送冉府的马车顺着林外的小道缓缓前行。“郎君。”白义拱手行礼,道,“本家来信,问何时迎娶冉氏娘子。”萧颂微微皱眉,冷哼道,“他们倒是比我还急。”白义不语。静了一会,萧颂道,“你让奔宵亲自送信给老太太,就说我不中意冉十七娘,另外,你亲自把舒娘一并送回歧州,就说让她伺候老太太,不必回来了。”白义砰的一声单膝跪下,“属下不敢!”笑话,舒娘可是御赐双刀,她若是不想走,谁敢硬逼,且不说御赐的事儿,便是单凭功夫,白义自认为也不是舒娘的对手。“你告诉舒娘,我只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她决定要留下来,我会很高兴。”萧颂这么说着,面上却丝毫没有高兴的神情。白义得了萧颂这句话,心里有底气多了,面对郎君的怒火,萧府所有人多半会选择先去歧州躲上一阵子,而且舒娘肯定是第一个先跑的。萧颂几乎可以肯定,让他顶着“克妻”之名的凶手就出自本家,他心里也列出了几个可疑人选,只是因为事情过去了许多年,证据难寻。如果此时他回信给本家,说自己不喜欢冉颜,恐怕凶手也不会相信,只有和这桩提亲的老太太闹上一闹才行。以前萧颂对此事也不大关心,这个克妻的名头,让他看清许多女人的丑陋面目,因此他对女人也向来不大上心,可这一次,不能再缓了!他把桑辰绑回长安,最多也只能拖上一两个月。把冉颜挂在他的名头上,也不是上策,虽然免除了冉颜的灾祸,又令冉氏不能随意把她配给别人,但萧颂怎么能放心?自己看上的夫人,还是要尽快的娶回自己家里才妥当。经过怀隐这件事,萧颂深深觉得,这辈子他娶定了冉颜,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像怀隐那样郁郁的守着一辈子,最后死都死的心里不爽快,看着就憋屈。只是,冉颜好像对他不动心,这件事情才是最棘手的……萧颂修长的手指规律的敲击着窗棂上的松木。思虑了半晌,扬声道,“来人!”“郎君”一个黑衣人从房梁上落了下来。“去找刘青松。”萧颂话一出口,立刻又后悔,旋即道,“算了,退下吧。”刘青松在坊间深受少女以及中老年妇女的喜爱,但想起他一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做事喜欢剑走偏锋的赌,萧颂又按捺下心里的急切,还是一步步稳扎稳打的好,他向来喜欢胜券在握,更何况,冉颜只有一个,这件事情他赌不起。窗外艳阳高照,但是下了两日的雨,陌上道路泥泞难行,冉颜一行人从西门入城之后,行到东市附近,冉云生送令马车先行回府,他则带着冉颜主仆就近寻了一家酒楼用午膳。“过午已久,但若是再晚一些,郊外路更难行,委屈阿颜了。”冉云生道。冉颜看着这家酒楼,虽不似天香楼那样精致华丽,却也颇为雅致,一楼四周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字画,南窗下摆着各种乐器,芝兰雅香,意趣甚浓。店中座客也大都是士人学子之流。看见冉云生进来,掌柜连忙亲自迎了出来,拱手寒暄道,“冉十郎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彭老板太客气了,舍妹:()大唐女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