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耿圣钟的保险柜里搜到一个黑色笔记本,上面详细记录了这些年到他这儿嫖幼的客人的名单,其中就有……”
“有谁?”
“就有姚磊姚书记。”
“他也好这一口?”慕容轩感到震惊,怎么现在的人无耻到了这程度!
张军笑笑,“你别奇怪,好这一口的不止他一个,多。这叫什么来着,对,玩的就是心跳。”
“心跳?我看他们都是biantai!”慕容轩骂了一句,又问,“牵扯进去的还有谁?”慕容轩心里似乎有一种期盼,特别想听到一个人的名字。
张军知道他的心思,他也特别想查到那个人,可是他不得不失望地告诉慕容轩:“我们查遍了所有证据,就是没发现那人跟姚磊有什么来往。”
没来往?慕容轩心里燃起的那个希望又灭了,泄气似的垂下头不说话了。“耿圣钟这个大biantai,他把到他这里寻huan作乐的人全都录了像,我们一共搜到十二张光碟,其中两张专门拍的是领导干部。临海王天放也在里面。”张军又说。
“王天放?”慕容轩再次惊讶地盯住张军,这太离谱了,王天放怎么会跑到临海寻huan作乐?
“是王天放,这个绝对不会错,也不敢错。”张军信誓旦旦保证道。见慕容轩还不相信,他又道:“我们控制了耿圣钟的qing人林富丽,圣钟夜总会由她打理。这女人交代,圣钟夜总会不少客人,都是由一个叫张高虎的地产老板带去的,张高虎的高华集团总部虽在临海,但大量的业务在临海和沿江。”
张高虎这个人慕容轩当然知道,他也算是岭南省有名的企业家,高华集团位居全省民营企业二十强。一度,张高虎跟江宏田争得很激烈,两人为了抢夺地产项目,还动用过其他手段。
这么一解释,似乎就很合理了。慕容轩暗下去的心渐渐变亮,虽然他期待着的人没有出现,但王天放能搅在其中,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他冲张军说:“你们向纪委汇报了么?”
张军摇头,“刚刚取得重要证据,第一个就赶来跟您汇报。”
“这样吧,目前你们先把消息封锁住,不要向外界透露,但侦查不能停,一定要拿到更多证据。”
张军领命而去,慕容轩的心却乱成一团。按理,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嫖幼案一直是悬在王天放等人头上的一把剑,前段时间,纪委明明已插了手,可是后来又不明不白地停下来。慕容轩一直没打听到纪委不再查下去的真实缘由,他怀疑是上面有人说了情,要不然,李静宜书记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如果真是那样,就算把现在拿到的证据曝出去,怕也奈何不了王天放等人。因为这案子是由耿圣钟引起,相关方面不可能让它无边无际地扩散下去,最多也就是把姚磊搞倒,这样的先例不是说没有,而是太多。
怎么办?如果做不成死局,还不如不做。不做他又不甘心,而且很多事也不容许他不做。他不做,别人就还有可能反过来做他。官场就是这样,甭看平时大家都在恭维着,互相奉承着,可背后,都藏着刀子。恭敬中吹捧,吹捧中设埋伏,埋伏中等待机会。一旦机会到了,怕是没几个人会手软。思来想去,慕容轩还是把着脚点想到了网络上,对,只有网络,才能把所有的人都逼进死胡同。
又是两天后,国内一家著名的论坛上出现了一个关于岭南嫖幼案的帖子。发帖者声称,他是临海圣钟夜总会的服务生,手头有很多圣钟夜总会的猛料要曝。这个帖子刚出现时并没引起多少人注意,如今网上这种故弄玄虚的人太多了,但是一天后,这帖子便被转贴到其他十几家网站上,有人甚至跟帖说,愿意出高价收购楼主手里的东西。
慕容轩暗暗高兴,看来,对方也在密切关注着网络,这证明,他们也在怕网络。于是,他打电话给林双成:“按计划进行吧。”
短短两天,已经被网民们忘记了的嫖*门事件,忽一下又成了热点,网民们像追潮一样追过来,争着看那位网名叫一把冰火的网友曝出的最新猛料。慕容轩这天也趴在了网上,家里的电脑自从黄桂花走后,就再也没有用过,他特意让秘书叫了人,重新做了系统,然后注册了一个叫替天行道的网名,认认真真上起网来。当他发现,林双成已按计划,将从光碟中翻录的王天放的影像重新剪接加工贴到网上后,心里长长吐了口恶气。
王天放,这一次,怕是谁也保不了你!
果然,第二天,宣传部万峰部长就找到他,病急乱投医似的说:“这个网络是怎么了,怎么专盯住岭南不放?”
慕容轩佯装什么也不知道地说:“网络上的事,该信的信,不该信的还真不能信,我们不能老是让网络牵着鼻子走,越走越被动。”
“能那样想倒是好了,可是慕容,这一次,怕是有人别有用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