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拿水果给慕容轩。慕容轩客气地接住,附和道:“省长对子女要求严,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你别信他那一套,他对孩子,惯着呢。”
王慧欣的热情让慕容轩绷着的神经松下来,都说领导好见,是领导的夫人难见,这样的尴尬,慕容轩自己也遇到过。
当年他在沿江,有次到老书记高放家,高放正好有事出去了,他夫人愣是一个小时没理他。那一个小时,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李强省长看了他夫人一眼,她赶紧起身,说:“你们聊吧,我去做饭。说好了,今天在我这里吃。”
慕容轩刚要客气,李强说:“咱们到书房去谈,让她去忙好了,你要是不吃这顿饭,她一天都不高兴。”
慕容轩只得硬着头皮跟李强到书房。本来他想扯几句就走,留在领导家吃饭,他有点不适应,心理这一关真是过不了。见李强两口子是真的热情,他便也不好再客气。
简单聊了几句省里的工作,李强突然问:“程俊雅这次没来,是不是跟耿圣钟有关?”
慕容轩一听,知道临海发生的事已到了李强耳朵里,便也不敢隐瞒,如实说:“我也是昨晚才听到,这件事,影响太坏了。”
李强沉闷着,脸色很坏,慕容轩不敢多说了,目光在书房里游离,却又不敢游离太远,时不时地,还要望望李强。
“该袒护的他们袒护,不该袒护的他们也要袒护,这些人,组织原则究竟到哪里去了?!”李强打破沉默。
他的态度让慕容轩心里一松,看来,对耿圣钟,李强省长是有意见的。
“片面地追求经济增长,过分地依赖于大企业、大财团,是我们工作的一个误区。”慕容轩顺着李强的话说。
“企业是要保护,但他们保护的是企业吗?”李强的样子像是动了大怒。
慕容轩不敢接着说下去,任何一个企业老板的背后,都有错综复杂的关系,耿圣钟所以敢在临海为所欲为,恐怕因为他头上不止有姚磊一把伞。
他相信,同样的顾虑也在李强心中,要不然,一个省长不会只在自己家书房里边发牢骚。
“省长您还是少生点气吧,这事迟早会解决。”慕容轩委婉地劝了一句,他希望李强把话题引到别的方面,谈这个,让人压抑。
还好,李强也是生过一阵子气后就平静了,似乎他这个省长,也有很多无奈。
“慕容啊,我们谈点别的。对,就谈谈你那尊弥勒佛,我听他们把它说得很神秘,我不相信,你告诉我,真有那么神秘?”
“哪里,省长您可别听他们瞎说,其实就是一件普通的弥勒佛,可能我太喜欢它了,就引起别人误解。都是瞎传,在龙头山,那种弥勒佛很多,几十块钱就能买一件。”
“我就说嘛,你慕容一不是收藏家,二不是唯心主义,怎么会迷信一尊弥勒佛呢。”
“问题还是出在我这里,哪一天我把它送了人,就没有这些传闻了。”
“送倒不必,一个人喜欢一样东西,不管别人说什么,都应该坚持下去,这是做人做事的原则。”
“省长能这么看,慕容就放心了。对了,我带了一幅字画,想请省长鉴定一下。”
“字画?”李强眼睛一亮,旋即,就又掩住那股光,“我会看什么,我对那玩意儿一窍不通。”
“省长谦虚了,这字画我放了将近一年,心里没谱,一直不敢把它拿出来,省长您就辛苦一下,帮我把把关。”
李强想了想,道:“行啊,免得你把赝品放家里当宝贝。”
慕容轩到书房,拿了那幅字画,刚一打开,李强眼里的光就不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