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冠白几人还在人群之后,看着谢景行往前去了,孟冠白用手肘碰碰寇准规,悄声问:“猜猜谢兄他会如何说?”
自从府学里学子对天外居士的态度出现分歧后,他可是从未听谢景行说起过此事。
寇准规没有说话,却是丘逸晨道:“谢兄当然同我一样,是站在天外居士一边的,我手里那本期刊还是谢兄送给我的,而且不是说了屿哥儿是天下商行的小少爷,期刊又是天下商行发售的,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孟冠白眉毛一抖,用手里的折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我居然将这回事给忘了。”
苏夫子是第二次见到谢景行,他仍然眉目清俊,面若冠玉,脸上挂着翩翩的笑容,好一副少年毓秀,风华过人之态。
被这么多人围着,也坦然自若地受着众人的盯视,气定神闲,轩昂气宇,这人便是屿哥儿的哥哥了,苏夫子眼含赞赏。
黄娘子微微一扯唇角,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她倒要听听谢景行这次要如何分说。
众目睽睽之下,谢景行脑袋急转,昨日屿哥儿的一番话忽而浮于脑海。
所有人还在等着他开口,谢景行却看向了苏夫子,问:“我听说昨日文清苑也因天外居士辩论了一番。”
苏夫子脸上笑意更深,“确有此事。”
谢景行笑道:“学生不才,只觉得昨日文清苑那位学子所说之话极有道理。”
山长好奇道:“何话?”
哪里就只他一人好奇,所有人都起了兴,更是紧盯着谢景行。
屿哥儿的话就深刻在他脑中,半字也没忘,谢景行将屿哥儿的话一字一句说出声,自豪之意溢于言表。
满堂寂静。
黄娘子神色不动,眼里却闪过一丝更深的笑意,这小子倒是机灵。
山长很是惊奇,转头看向一旁静默不语的苏夫子,“此言真是文清苑那边学子所言?”
苏夫子点头道:“当真,乃是新入学不久的一名学子所说,此子名为宁屿。”
屿哥儿在府学入学时,未用真名,而是化名为宁屿。
山长眉间带笑,“未曾想过文清苑那边居然还有如此身负咏絮之才的学子。”
黄娘子听得此话,再没控制,冁然而笑,她虽只爱商贾,不通诗书,偏偏她还在长公主跟前伺候时,听得驸马爷用“咏絮之才”夸过长公主,知道这是在夸屿哥儿有才华、有智慧,她当然很是高兴。
屿哥儿真是同长公主一脉相承。
山长没注意,又转头看向面前学子,“大家听得此言,心中有何看法?”
其他学子才从谢景行的这一番话带来的震撼中回神,亏的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之书,还想要科举入仕,却没想到居然不如一位哥儿看得透彻。
沈道全脸上带着丝敬佩和倾慕,惊奇道:“能说出如此之言的学子,该是腹有诗书之人,真乃当今扫眉才子。”
后面大多学子纷纷赞同。
欧通海掩面羞愧道:“是学生狭隘了。”他又惊又羞,整张面皮通红,忍不住以袖遮面,深深垂下头去。
丘逸晨在后面撇撇嘴,看了一眼谢景行,忍不住问:“孟兄,谢兄真与屿哥儿之间有情吗?真不是普通哥哥弟弟之义?是不是你弄错了?”
孟冠白怜悯看他,拍拍他的后脑勺,“你就别抱期望了,放弃吧。”
丘逸晨甩甩头,斜了他一眼,回看向前方的谢景行,不情不愿地道:“便宜他了。”
等众人安静下来之后,山长才不紧不慢地说:“看来大家心里此时已经有了答案,我便不再多言。”
接着看向旁边的黄娘子,说:“这位黄娘子乃是天下商行的话事人,她此次前来便是与我商议有关期刊的事宜,她准备日后待每期期刊发行时,由天下商行出资出力,往府学每间课室都送五本期刊,供府学学子赏读。”
苏夫子也道:“不拘汉子还是女子哥儿,所有课室,天下商行都会一视同仁,每间课室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