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太干净了,除了日常起居所用,其余的一件利器也没有。
她能用摔碎的瓷器划伤自己,可她没办法用瓷器划开房门,划开窗户。
她用尽了力气,可那点积攒起来的力气小的可怜。她浑身虚软,瘫软在地上起不来身。
可她也不愿意就这般被人折辱,只能在听到脚步声响起时,再次拿起瓷片,再次划伤她的大腿。
鲜红的血渍在地上印染了一片又一片,好似开在忘川河畔的彼岸花。她的衣衫也团上一朵朵暗红,开的妖艳又夺目。
桑拧月心如死灰,手中紧紧攥着一块瓷片,想要和来人同归于尽。
可屋外接连传来几声“噗通”倒地的声音后,进来了一个她预想不到的人。
桑拧月手中的碎瓷脱手而出,伴随“当啷”一声清响,碎瓷落在地上。
沈廷钧看着碎瓷上殷红的血渍,抬首将那碎瓷扔到角落,他一边轻擦着她掌心的血,一边声音喑哑的低声问,“还有何处受伤了?”
桑拧月想笑的,可眼泪却从眼眶里跑出来,顺着发流进她凌乱的乌发中,“侯……爷?”
“嗯,是我。”
沈廷钧将她从地上抱起来,走出门去,“谁带你来的这里?”
“不,不知。”
“宴席上你吃用了什么东西,是何时察觉到不妥的?”
“记,记不清了。”
兜头蒙过来一张盈满男性气息的大氅,她被从头到脚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桑拧月感到大腿的伤口处阵阵发疼,可那种疼痛被揉搓,又是那么的畅快。
沈廷钧狠狠搂住她,“很快就好了,再忍一忍。”
风迅速刮过两人身上,桑拧月感觉四周的风景似乎在快速倒退。
然后风缓缓静止了,耳边也恢复了清净。
她被揭开了大氅,头脸再次裸。露出来。
这似乎是一个全新的屋子,又似乎并不是。可桑拧月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她用力撕扯着自己的衣裳。
“桑拧月,你当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啊。”
她嘤嘤哭起来,“我好难受,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啊……”
沈廷钧闭了闭眼,手上用足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