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吐气,跟着我的力量走,不要抵抗我。"大腿内侧刚刚愈合的肌肉受到牵拉,传来一阵撕痛,疼得他额头上冒汗,肌肉不由绷紧。何峻凌马上说:"吐气放松,不要憋气——"压住他腿的那鼓力量终于松开,他微微气喘。"你歇歇,最后一组。"何峻凌也喘,来回搬动一条大腿可是体力活。他转过来帮他按摩放松,那具身体以前一用力比石头还硬,现在因为肌肉和脂肪的流失松弛了不少,要基本恢复过来至少也得两个月,完全恢复到以前的水平也许要小半年。没关系,这样他可以陪着他久一点。何峻凌爬过去离他近些,不料被翻身压住胡乱亲吻。一双手在他身上胡作非为,衣服三两下就被扯开了。比起情欲的亲吻,那毫无章法的啃咬倒像求而不得的撒娇。耳边声音含含糊糊的,咬得他耳垂发烧:“想做。”杨烁吸进他颈间的气味,浅淡的松木香因汗水变得浓郁,和他自己身上的各种气味融为一体。"乖,过几天好不好?"杨烁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哼哼唧唧个不停。那啃咬厮磨也没用什么力气,留不下印记。他把何峻凌拽起来,干脆坐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听闻一声轻笑。"你在笑我。"?希望某些动物对自己的体重有数何峻凌没有否认:"我想起一张图,一只狗小时候总被抱着,后来站起来比主人都高了,还压在人身上要抱。""你说我是狗……汪。"何峻凌突然觉得有点心酸,搂紧他的腰背,拉起他的胳膊和自己比较。杨烁的身体特质和他不太一样,就算松弛了手感变钝了,小臂上还是清晰地爬着一条血管。他自己倒是缺乏锻炼也不会冒出脂肪层来,可怜的线条是瘦出来的,皮肤薄得透明,血管发青。"在看什么?"杨烁捏了捏自己,"唉,我就不愿意进医院。""欠揍的小白眼狼!""申医生说没事了,你不让我动。""你听懂他说什么了没?是三周可以恢复主动用力不是让你三周出门跑步去。"杨烁的手张开了可以撑得很宽,手指长且骨节宽,手背上肌腱根根分明。虎口、掌心和手指侧面都有一层粗糙的薄茧子,使得他的手远比他的人来的沧桑。何峻凌看杨烁稍微有点郁闷,转着他手腕子指给他看着玩:"这是肱桡肌,拇长伸肌和拇短伸肌,这块凸出来的是豌豆骨。”杨烁抓住他的小臂,压得他吃痛:"你瘦了好多。要好好吃饭坚持运动才行,和我一起。"何峻凌回想起被他逼着锻炼的场景,只觉得要昏倒。"你悠着点儿。"他关心人时还是那样拖着一个柔软的尾音,把人听化了。“别折腾我了,我怎么觉得你拿我当猫吸?”"兔子,好欺负的兔子。躲在洞里,要拎着耳朵拽出来的兔子。"在他腰侧磨蹭的力道忽然就加大了,好想故意要弄疼他、把他拆散了揉进身体。略粗糙的指尖揉了揉乳头,激得他含起胸哼一声,胸口泛起一片潮红。坏心眼儿得逞,杨烁没再继续做下去,在他胸口亲亲:“来吧,最后一组。”何峻凌被那一下弄得有了反应,心惊推开他坐起来,整理好凌乱的衣襟。杨烁的身体比自己热,热度从里而外透出来贴着皮让人臊,臊了居然有些害怕。"怎么啦?"杨烁问他,下巴搭在他肩头。何峻凌笑笑,摆着玩笑的语气却有些僵:"羞耻。可能是因为年纪比你大好多,还被压着动不了。""你想攻吗?我也可以呀。"他声音怪可爱的,吹着气儿。结果何峻凌反而被这好意吓得有点儿想哭。他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抱起一条腿抵在胸前:"不要,我躺平。"杨烁拽他:"不许躺,起来自己动。"何峻凌脸皮薄撑不住:"你怎么这么色情!""哇照照镜子好嘛,衣服都脱一半了你才说这个?"何峻凌慢慢弯下腰埋头抱紧自己,连脖子都在轻颤。"自己动"的提议好像提醒了他什么,做爱的场景在头脑中闪过,他好像能触到那出了汗发烫的皮肤。情色的笑闹继续不下去了,他的笑凝固在脸上。他突然很怕。以前也怕,但不这样厉害。他习惯了困扰他多年的治不好的自卑。比如嫌自己身材不够漂亮,上床要关灯,下床要披衣服。比如年龄的差距和其他一些原因,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但那些都不至于让何峻凌怕到自觉去抵抗身体的欲望。他怕自己纵容他,让他太过亲近自己。从杨烁身上他看见的是希望,而自己的步伐越来越慢,终有一天会成为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