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在西裤里的东西有了抬头的架势,顶端分泌出一点液体。他几乎被恐惧击溃了,哀求道:“你快放开我吧,不行了。”杨烁手撑着墙,掌根擦着墙面粗糙的纹路,炽热的呼吸从鼻子喷出来:“不放。”恐惧突然给了他力气。“你给我放开!”何峻凌拼命把对方推开,大口喘着气。他还守着最后一丝可怜的尊严,哪怕已经像个透明人一样被看透,他至少不想身体起了变化被发现。不想像个变态一样,对着男人发情,彻底变成他怕的那个野兽。何峻凌眼角和鼻尖发红,看起来像是要哭了,嘴唇也在发抖,比受了欺负的年轻女人还弱气。“我讨厌你靠近我。”时间一下子停滞了。然后加倍爆发了。“何峻凌你是小气鬼!你连爱都爱得那么小气!”杨烁一把拉过他,把他困在墙角,急红了眼眶,“你讨厌靠近我是吗?”何峻凌沉默着避开他的眼神,连一次正常的呼吸都无法完成。“放开我……”我是那种卡肉的人吗?明日无更,下周一继续杨烁越是得不到回应,就越是着急,他剧烈起伏的胸口已经贴在了何峻凌身上。何峻凌膝盖软了,指甲剪得光秃秃的手指抠了抠墙面。镜片落下来一半,清晰的那半世界像水面一样晃动,他干脆闭上眼。打在他额角的呼吸越来越干燥,幅度越来越大,他心中逐渐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眼前一阵恍惚,他后脑勺重重磕在墙上,生疼。一只有力的手压在他额头上,富有侵略性的舌头长驱直入,侵占了整个口腔。而后他挣扎的双手轻易被蛮力压在头顶,衬衣牵扯了一下,一颗扣子落在地上劈劈啪啪弹跳。这是力量上的完全压制。何峻凌败了,他被压制得一丝也动弹不得,无论怎样疯狂地扭动身体,都不能把凌驾于他之上的身体推开。暴虐的吻让他窒息,眼前发白发花,身体发软。他感到绝望、头晕,还有一阵阵恶心。他努力试着让自己保持清醒,越努力,无力和绝望感就越强烈。他刻意压住咽喉,让自己窒息,阻止任何一点气息进到身体更深的地方。下身却在压制下不受控制地顶起西裤,给他难堪。冷不丁的他被放开,失去支撑的身体像削断的绸布一样跌落在地上,不住干呕。“我还让你觉得恶心。”杨烁一腿跪地蹲在他面前,眼里充血,声音透着丝丝不甘和悲凉,像锋利的刀割在何峻凌心上。何峻凌突然开始讨厌自己,觉得是自己的反复无常在折磨他,把他变成一个肮脏讨厌的施暴者,把他温暖的笑变成虚假的苦笑。“不是……”何峻凌终于恢复一点神智,勉强整理了一下衣服,扶住杨烁的膝盖,“你听我说,不是的。”“哥,对不起……”他语气软下来,凑过去在何峻凌粉红的鼻尖落下一个温柔的亲吻,睫毛低垂,微微颤抖。这个吻沿着鼻尖,滑过湿冷的唇角,描摹漂亮的下颌线,徘徊在颈间。“对不起,哥……对不起,我只是喜欢你。”伴着丧气的可怜的呢喃,另一侧膝盖跪下来,恰巧顶在何峻凌两腿之间,轻轻触及他的秘密。如果何峻凌没有在惊慌之下向后挪,刺激了对面的人,后面的事都不会发生。都要怪夏天的衣服太薄,怪呼吸太烫,怪这个季节太潮热,怪细雨落在人心上撩得心痒。他被拉进那个怀抱里,被强迫分开腿坐在杨烁跪坐的腿上,被揉进另一个身体。一只手揪紧他的领口,捻开扣子。颈间的刺痛从他身体深处抽出一声欲泣的呻吟。这不是人类的爱欲,像兽类的撕咬。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感觉不真实。也许是因为朦胧的梅雨季,也许是因为眼镜掉在地上、被顺手挥到一边,他的世界一片模糊,精神从身体里被抽出来,怔怔看着自己的身体发狂。藏不住,根本藏不住。摇摇欲坠的大坝终于还是崩塌了,无尽的欲望从缺口泄了出来,一览无余。何峻凌早就应该做好准备,迎接这一天的到来。他心里的恶魔只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迟早有被发现的一天。破碎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口中溢出,他因快感而反弓起身子。他的身体不受他使唤地把自己送给对方,让他难堪。“停……别……”出口的音调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甚至没有试图推开。会阴部被硬实的大腿用力顶,钝痛中夹着快感,顶着那耻辱的东西翘得更高。没救了,一点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他像被脱光了衣服,站在广场中央的高台上示众。行刑的士兵站在他背后,等着砍掉他的头。下面看热闹的民众在起哄:“跳下来!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