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光看着她,也没打算瞒着,直接说:“有,他在最后即将昏迷的时候,觉醒了异能,这个当时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感觉似乎是空间相关的异能,让我久违的感觉到了威胁感。”岑钊眼睛一亮:“威胁感?那就很厉害了。”白宁光舔了下嘴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岑钊,但是并没有把自己关于禾潇潇的猜测说出口。早就试探过很多次了,岑钊确实已经把禾潇潇忘得一干二净,他现在就算提,估计也什么答案都得不到。但这不代表他什么疑问都没有。“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转正?”岑钊并不避讳提这个话题,思考片刻回答:“等他异能稳定下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性质,有什么用吧,如果真的是可造之材,到时再推荐也不迟。”“也行,这段时间就让我好好看看,这小子的威胁到底在哪。”……回到住处的钟琉应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谈论。他在飞车上睡着了然后被腕表惊醒,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太好,脑子里不停地出现那个莫名其妙的梦,进门之后连衣服鞋都没换,倒到床上就闭上了眼睛。原本他只是想躺一下,放松之后就起来换衣服洗漱,然后吃顿饭了再休息,谁知道刚闭上眼睛就陷入了沉睡,连窗外有一只鸟大声的叫都没能把他吵醒。钟琉应又回到了被叫醒离开的那根枝上,甚至连迈出去那只脚都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动,就好像有人按下了暂停键,等他重新进入游戏一样。钟琉应这一次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是在做梦。他站在原地左看右看,还回头看了一眼能继续向上爬的那条小路。之前被他遗忘的那杆小红旗正插在他站的这根枝根部位置,像一个标记一样,代表着他的选择。明明是在梦中,他仍然清楚地意识到了,这杆小红旗所代表的含义。它确实代表了选择,这棵大树上的枝千千万,只要它落地,给他的,就只剩下这一条路了,他不能后退,也不能顺着小路继续向上,唯一的前进方向,就是枝前方。他的内心没有任何的波动,并不因为这个事实而感到后悔或者说沮丧,平静的像是一个旁观者。他重新面对枝细端前方,抬脚迈步,一路小跑向前。枝越来越细,可以供他跑步的位置越来越窄,两侧的细枝与树叶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成为他前进的阻碍。他的速度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从一开始的小跑到后来的慢走,再到拨开挡事儿的枝叶艰难前行,脚下的路到后来只剩下一尺宽,踩在上面晃晃悠悠,好像随时会掉下去。他不知道从这个地方掉下去会不会摔死,他低头看,除了纯白色的树叶和淡灰色的树枝之外什么都看不见,所以并不感到害怕。同时,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是个梦,所以也知道,就算在梦里摔死了,他也不会没命,最多算是个噩梦。因此他往前走得毫无心理负担。又过了一段时间,前面密密麻麻全是细细密密的树枝,脚下的“路”只剩半掌宽,每走一步,都要上下晃悠好半天,再往前,这根枝应该就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了。于是他立刻意识到,这里就是他要到的终点。但是终点有什么呢?他伸手到处翻看,很快就在前方,拨开许多树枝的位置,看到了一根发着微光的枝条。这跟枝条非常细,细到如果不注意看,只会看见几片发光的叶子,根本注意不到它们其实都长在同一根树枝上。他毫不犹豫,又往前挪了一步,伸手朝那根枝条抓去。然而还没等他抓住那根枝条,他脚下忽的一空!踩着的枝末端直接断裂!但他的动作比坠落更快,伸出去的手最终还是抓住了那根枝条,并用力将它扯下,放入怀中。紧接而来的,就是一股极其真实的失重感!钟琉应猛地睁开眼睛,浑身一弹,噌的一下跳起来,从躺在床上的姿势变成了站在床上。他眨眨眼睛,一脸茫然,穿着皮鞋站在软软的被子上,右手还攥着拳头,好像手里抓着什么一样。茫然了一会儿之后,钟琉应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这样像个傻逼,还好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旁边没人看见他犯傻,顿时松了口气,从床上跳了下来。跳下床后,他抬起抓成拳头的右手,挑了挑眉。他还记得梦的最后,他用这只手抓住了那根发光的枝条。他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他能把梦境带入现实,手心里有没有东西他自己很清楚,但是那种似乎抓住了什么重要物品的感觉却在他心头萦绕,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