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说到此处,却似乎很是生气,一拍桌子怒喝道“父亲,你说,若是我将此事上禀,你会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放肆,你敢!”安比槐闻言怒不可遏,紧跟着安陵容的动作,也一巴掌拍在桌上。
安陵容却恍若未闻,冷笑一声“敢不敢的,本不在取决于女儿,而是取决于父亲的态度,我娘为了你落到如今这么个身子,你不该请大夫来看?”
安比槐被安陵容的冷漠模样气的半死,却又碍于对方刚刚话中提及的上禀之言而不敢斥责。
一时间,屋中竟就此沉默了下来。
可安陵容今日来可不止是为了此事,又哪里有这闲工夫同他在此磨蹭?
见对方不开口,安陵容再次道“父亲莫要想着女儿还会念着什么父女之情,会有什么恻隐之心,女儿今日就把话放在这,此事若是你不应下,明日这信便会送到父亲的对头那,该如何做,你自己好生掂量着便是。”
安比槐气的眼睛都有些发红,但安陵容此言,真真是拿住了他的命脉,他是想发怒也不敢。
好半晌,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容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父亲确实不敢阻拦,我会让白氏去请大夫,午后就给你母亲看诊。”
“让白氏请?”
安陵容嗤笑一声“父亲当我是傻子不成?白氏那个贱人,这些年对我母女二人的磋磨还少了不成?让她请大夫,你就别抱着这样的心思了!”
安比槐死死咬着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如何?”
“很简单,把银子给我,我自己去给娘请大夫。”
“你!……”
安比槐是被气的忍了又忍,才一拳砸在桌上“好,就依你。”
安陵容闻言嘴角弯了弯“如此,就多谢爹了,只是今日女儿来此,还有一桩事,要告诉爹。”
安比槐自然听到了安陵容话中的称呼变化,但此刻他心中恨极,哪里还在乎这爹不爹的?
只重重呼了一口气“还有什么事?”
“想必爹已经知道了,宫里要给皇上选秀。”
安比槐闻言冷笑一声“怎的,你以为凭你的身份,还能进宫不成?”
“父亲该祈祷着女儿一定能进宫才是,否则,以你的官位,女儿就算嫁到什么勋贵人家,又能给你带来什么帮助不成?”
安陵容手指在桌上咔哒了几下,再次道“这次选秀,我是一定要去的,加上我娘看病的银子,父亲一共给我五千两便是。”
“五千两?你是要抢劫?!”安比槐一定此话,顿时大怒,双目圆睁瞧着安陵容,似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父亲虽不是知县,但咱们自家人知自家事,莫不是你要跟女儿说,你拿不出来这笔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