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虽只中上之姿,骨头却是蛮硬的,看来还有得玩。老鸨你可得给我看好了,我许久没有遇到这样的了。你别让她咬了舌头,待我破敌之后,再回来与她耍。”
刘定堂一声大笑,蓦然起身:“传令,所有兄弟上墙,备箭,备甲!还有沈家与上官家的那几位供奉,也帮我请出来!不管他们在做什么,哪怕在女人肚皮上也得给我滚下来。在这边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现在该他们出力了。
再去几个人通知西山的那些猎户,让他们速速给我滚至西山。速度快点!一个时辰内不到的,明年老子在他们身上多抽一成的税——”
他龙行虎步,气势逼人的大步走出了秀芳楼,往城墙方向走了过去。
西山镇原本没有城墙,只有一层土围。
半年前,刘定堂为防铁旗帮,将这层土围改造成三丈高的城墙。
此时已有刘定堂的奴仆,为他穿戴好了甲胄。
刘定堂来到墙头的时候,已经有众多西山堂的帮众涌上了墙头。他们也是全副武装,在搬运巨弩,弓箭。
只是让刘定堂疑惑的是,他在墙头上等了许久,却迟迟未望见铁旗帮众的踪影。
西山镇的三个方向都地势平坦,以刘定堂的目力,足以远眺一二十里外的景色。
铁旗帮的八百选锋,却迟迟未出现在他的视野。
刘定堂忖道这不应该,选锋堂乃铁狂人兄弟用心打造出的精锐,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各方面都不逊色于北地边军。
这样一支人马从城东码头出发,最多两刻时间就可兵临西山镇的城头下。
“怎么回事?”刘定堂狐疑的看向黑面中年:“你不是说他们距离西山镇已经不到三十里?还有,六扇门的人也很奇怪,居然没动静。”
黑面中年也觉不解。
就在此时,他望见自己麾下的一位‘探马’策骑飞奔而至。
此人来到城头下方,就下马一拜,半跪了下来:“启禀堂主,铁旗帮的人半路掉头,往西面去了。我跟了一段时间,发现他们好像是要去沈家的罂麻谷。”
“罂麻谷?”
刘定堂的面色大变,他蓦然一拍城垛,瞳孔中闪现厉泽:“他们是想要找死。”
黑面中年则意识到麻烦了。
郡尉沈周将罂麻谷视为命根,沈家每年几百万银钱收入,有一大半都来自于罂麻谷。
如果那边出了事,沈氏岂有不迁怒自家堂主的道理?
就在此时,一枚从郡城方向飞过来的信符,飞入到黑面中年的手中。
他看过内容之后,就神色一怔。
这次铁旗帮确是有备而来,连六扇门方面都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怎么回事?”
刘定堂一边问,一边戴上了一双铁手套:“又是什么坏消息?说给我听听!”
“是六扇门!”黑面中年脸色苍白:“有人出首,向白虎堂特使告发,状告李总捕等二十七人,草菅人命,欺行霸市,勒索百姓,与匪类勾结等十七个罪名。”
刘定堂眉头一皱,心知他这次,怕是没法指望六扇门帮忙了。
可他随即冷笑,铁旗帮此举只能济一时之效。其实是饮鸩止渴,自取灭亡。
这些罪名,还能将李总捕扳倒不成?
等六扇门熬过这一次,一定会极尽所能的报复。
黑面中年却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咙干渴:“还有前小浦县县丞之子出首,状告李总捕与西山九刀坞勾结,他们大半年前在神秀江上,害了他全家老幼。”
西山盗匪众多,远不止白云寨一家。
九刀坞是其中之一,他们有几百号人,首领是九把刀,纵横水路两道。
刘定堂愣了愣神,随后就漠无表情的走下城墙。
他忖道这县丞之子,一定是被铁旗帮支使无疑。
铁狂人敢这么做,想必已掌握了真凭实据。
那位‘铁血浮屠’遣人告发六扇门的众多捕头,固然是坏了规矩。可李总捕勾结盗匪,暗害官宦人家,却也将引发官场的众怒。
这位分明是不做则已,做就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