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被他拉着坐怀中时,就该有这种不安了。
可是这么荒唐的事她一直都不肯信,这些时日总在麻木自己,告诉自己,只是想得太多。弟弟待她与从前好像也没什么差别?只是两人情谊深重而已。
可今晚这种不安之感,又加剧了几分。。。
窦姀睡不着。
又想,要是姨娘还在,自己把这事告诉她,姨娘无论如何也不会信的吧?
。。。。。。
入春后,转眼到了二月十五的花朝节。
所谓花朝节,是女眷们踏青赏红的活儿。云如珍一大清早,便带着府里几个姑娘出门。
自然,这其中也带上了窦姀。
到了傍晚回家时,窦姀和云筝正巧同乘一辆马车。
以前和二姐云湘同乘时,两人起码还能说上几句。但和云筝,却是从小到大的看不顺眼,没什么话可讲。
窦姀无聊的玩手指,一块帕子叠成块、又圈成圈,还没玩完。她眼眸无意间往窦云筝身上一瞥,却忽然看见她满头珠翠中的一支金钗。
那金钗石榴树形,镶了几粒翡翠,钗柄金芒闪闪,似乎还雕刻了些细花。
窦姀只一眼,便愣住了。。。。。。
弟弟送自己的生辰礼,竟和云筝这支如此相似!
难怪自己总觉得眼熟,原来云筝也戴过。
窦姀突然问云筝:“你这金钗。。。。。。是从何而得的?”
窦云筝本在闭目养神,听见这话立马睁开眼睛。
她瞥了窦姀,慢慢把金钗拨下来观赏,甚是自得地说:“我看你也没见过这样好的东西吧?告诉你也无妨,这是魏大娘子头回上门相中我时,给插上的金钗。自古两方男女嫁娶,便有这个习俗,都要这么做的。”
说罢,窦云筝又看了眼手上的钗子,叹道:“这出自世家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若是寻常人家,恐也送不了这样好的。我与大姐、二姐能收得,你就未必收的了,毕竟你又不是爹爹的亲女儿。即便现在装可怜骗了爹爹又如何,野种就是野种,再怎么说也只是表姑娘。”
窦云筝本以为辱完她起码闷声掉眼泪,没想到窦姀却一句不说。
像是怔住了般,愣愣靠着木枕。
窦姀捂住胸口,忽然小小地喘气,仿佛受了巨大惊吓。她还记得窦平宴替她簪上时说过的话,什么极相配。。。。。。那本就不是能送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