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楼下的顾宝元已是被打的一身伤,蜷缩在地上脸上如猪头,鼻青脸肿,抱着头还在喊着饶命。
又那身上的衣裳早被剥了,白色里衣上满是鞋印,还带着一点血色,滚在地上脏兮兮的,看起来却让人觉得厌烦。
周围人纷纷在赌桌上,人来人往大多也只看一眼地上的顾宝元就不理会。
赌场上这样的人多的是,倾家荡产的也多的是,早已见怪不怪。
阿桃正弯腰要去扶顾宝元,白玉安过去让阿桃退后,蹲在顾宝元面前低声道:“姐夫,疼不疼?”
顾宝元哎哟叫着:“疼啊……”
白玉安吐气:“那姐夫打我三姐的时候,我三姐疼不疼?”
顾宝元一听这话,连忙梗着脖子抬脸看向白玉安,眼里有些震惊,不明白白玉安怎么现在会忽然问这一句。
僵硬着半天开不了口。
白玉安淡淡垂着眼看他,也没打算从顾宝元口里听到什么后悔的话,又问:“姐夫能自己起来吗?”
顾宝元脸上一只眼睛高肿,牙齿都被打掉了一颗,嘴里吐出血痰,伸手抓在白玉安的白袖上:“玉安,救我。”
白玉安拍拍顾宝元的手臂:“姐夫,不赌了么?”
顾宝元被打得快哭了出来:“不赌了,不赌了……”
白玉安脸上面无表情,低声道:“既然这样,你现在跟我回去吗??”
顾宝元连连点头,四十多岁的大男人竟哭了出来:“我要回家。”
“玉安快带我回去。”
白玉安这才叫阿桃过来扯着顾宝元起来。
顾宝元一站起身,浑身上下便没一块好肉,一条腿被打断了,一瘸一拐的路都有些走不了。
白玉安看着阿桃扶着顾宝元的背影正准备走,身边忽然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白大人,你看到的可还满意?”
白玉安侧头看了旁边的邢泊川一眼:“还行。”
邢泊川低笑,眼里却冷:“那白大人要不要考虑下自己?”
“你刚才在上头给我说的,扬江衙门里的人可不定会放过你。”
白玉安冷笑:“那最好了。”
“自己往死路上撞,京城的翰林官也敢动,我倒是想瞧瞧扬江这地界,更上头还有谁护着。”
“况且我敢这么说,身边自然有防身的,邢掌柜不若试试。”
邢泊川看着白玉安皱眉,这年轻人的口气竟然这么大,难不成他在京城还有更大的靠山?
白玉安说完又对邢泊川一抱手,不再多话,走了出去。
顾宝元身上被打得厉害,几乎连脚都抬不起来,还是爬着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后更是连坐着都不行,一坐下就是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