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玉安只顾着看向阁楼灯火,未注意脚下,一脚不注意被旁边花台绊倒,扑跪在了地上。
灯笼跟着滚落下去,在雨里不过几瞬便熄了。
白玉安跪在地上怔怔,手里的伞坠在身旁,雨水打在身上,脸上亦湿淋淋冰凉一片,不觉眼眶有些发红。
咬牙撑着膝盖起身,又去捡伞。
身上几乎已经湿了大半,衣摆被地面的水浸湿,竟有些发重。
只是此刻的白玉安已顾不得这些,只知道往前走。
阁楼处越来越近,灯笼挂在上面,也映亮了白玉安的脸。
周遭一个人都没有,连丫头都没。
这么大的院子,似乎也没有护院。
白玉安此刻没心思想太多,收了伞放在楼底,撑着扶手就往楼梯上走。
楼上依旧是空无一人,白玉安站在围栏上往四周看去,就连长松也没在。
难道沈珏没在这里。
白玉安看向面前亮着灯火的推门。
门内窥不见一丝身形,只能感受到里面的烛火摇晃。
白玉安看了看身上衣裳,又抖了抖衣袍下摆,才朝着里面轻声开口:“下官白玉安求见沈首辅。”
隔了半天里面也没有回答,白玉安犹豫着要不要再开口时,里面就传来沈珏一声懒洋洋的声音。
“何事?”
请罪
刚才未听见沈珏声音时,白玉安心里头宁静,想着沈珏若知道了,自己坦然认罪便是。
但这会儿听见沈珏的声音后,她反而有些慌了起来。
到底有些不甘,十几年如一场梦。
她整理心情又朝着里面开口:“下官可能进去见沈首辅一面?”
里面便是一阵沉默。
站了半天也不见里面的沈珏再开口,显然是不愿见她的。
白玉安咬着唇,心里一紧,还是下了决心,伸出手去推开了面前推门。
推门推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后的沈珏。
屋内的沈珏身上穿着玄黑的交领袍衣,缎光流转在那衣上,头上冠发一丝不苟,正双腿交叠仰靠在交椅上,微微歪着身子看着手里的书,另一只手上若有若无的把玩着玉佛头。
眼眉间漫不经心,眼光也未曾往白玉安那边看去一眼,慵懒高华,贵不可攀。
白玉安脸色发白,看着沈珏这般模样,猜不透他心思。
她顿了下,撩开袍子下摆跪在地上,朝着沈珏就低下头道:“下官来请沈首辅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