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不见回应,我和张嬷嬷快速地对视了一下,慢慢从帷幔后面走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里,没了赵珍儿的身影,想来是出去了吧。
我轻轻松了口气。
出去也好,省的面对面的尴尬。
屋外传来淡淡的丝竹乐声,想来筵席一时半会还结束不了,不如在这里同张嬷嬷待一会,等快结束了,再出去吧。
想到这,我不由开始细细打量这屋内。
这屋子像是个客房,陈设摆放和淮王府富丽堂皇的风格大体相似,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这屋子的窗棂格外的高,像天窗一样,细细扁扁地处在高处……
“咦?”身后的张嬷嬷突然狐疑地一声,我转头看去,只见嬷嬷眉角微皱,愣愣地看着那闭上的门下,有巴掌大的一扇能打开的小地窗。
张嬷嬷拿脚轻轻踢了下那扇小门,小门打开,一缕斜阳透了进来,张嬷嬷伸回脚,那小门自动闭上,斜阳被挡在了小门外。
想来是为家猫家犬进出用的小门吧,我好笑地摇了摇头。
“咦!?”张嬷嬷又低叫一声,不同于刚才,这次是满满的疑惑。
只见张嬷嬷推了下紧闭着的门,却推不开,她转头快速地与我对视一下,伸手又用大劲狠狠推了几下门,可那门却像定住般,岿然不动,别说打开了,门身丝毫都没有晃动。
我忙走进,伸手敲了敲那门面,沉闷的两声“咚咚”声,如金属般质感一样传来,进来时没有多做观察,此时细细看来,才发现,这门板竟是两块上好的乌木浑然制成,门面被打磨的阴沉沉的,泛着幽幽的木质光泽,如墨般漆黑,如玄铁般厚实沉重。
透过门缝,夕阳斜斜地透照过来,一个厚实的门栓从外面挡着,这门,从外面被锁了起来。
刚进屋时便有的,那种强烈的不祥预感从我心底浮起,我刚准备用脚狠狠地踹开门锁,却被张嬷嬷拦着,“王妃切莫用力,让老奴来。”
说罢,张嬷嬷伸脚,狠狠地向那门板踹了几下,只见高处的门梁缝被散下几缕的粉尘,那底下的小门微微的动了动,门身丝毫没有能被踹开的趋势。
我略微思忖,“噌”地一下将那柄短刀拔了出来,刀刃阴寒,闪着森森的冷光,我铆足劲,用力在门上一僻,一声“噔”的金鸣声脆脆响起,那乌木门板上,深深地划过一丝细细的刀痕。
门外立马有响动,我连忙将短刀收回,藏于衣内。
电击火石间,我将头上的钗子取下,执在手中。
这状似钗子的东西,正是那日顾珉的外祖父杨老将军送给我的针弩,我一直当做钗子簪在发髻上,如今没想到,竟成了救命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