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
他语气很自然,不怎么?在意地说:“已经?过期了,留着也没什么?用。”
避重就轻。
栗昭张了张嘴,想要开门见山地问,明明是抑郁症的药,为什么?不肯和她?说实话。
可话到嘴边,见他手上是伤、下巴上也是伤、嘴上还?是伤。她?忽然就没勇气再去揭他别的伤了。
栗昭有些?哽咽了,盯着他唇上刚被她?咬破的那一处:“疼吗?”
“疼啊,可疼了。”
梁西檐以为她?只是在说唇上那个,毫无?障碍地和她?卖惨,一边说着,一边还?抬了抬下巴给她?看,示意:“你帮我吹吹就好了。”
栗昭看了他半晌,随后仰起头?,动作很轻柔地亲了亲他。
又问:“别的地方呢?”
她?这会儿简直柔和得不像话,梁西檐低笑了两声:“今天这么?乖?”
栗昭于是不说话了。
沉默着,她?像只树袋熊一样挂他身?上,呜咽:“梁西檐,你如果疼,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什么?都装在心里。”
她?喃喃地说:“我会担心的。”
梁西檐“嗯”了声,只觉得她?今天有些?反常,似乎格外的温柔小意。
他握着她?的腰,低下头?,和她?贴了贴脸:“知道了。”
-
虽然梁西檐这样承诺了,可栗昭却仍旧失落。
她?敏锐的察觉到,她?和梁西檐之间似乎透明的隔了层东西,像是阻碍,明明贴得很近了,她?却没办法走近他的心。
她?不明白抑郁症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为什么?从没在她?面前展露过。
而?即便她?百般试探他,他也依旧不愿意和她?开诚布公。
她?既心疼又猜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在英国的事情,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生过病,又为什么?会生病。
可是有心想打探,却又无?从下手。
栗昭发现一个令她?挫败的认知。
——这个事情,如果他不主动和她?提,她?甚至连线索都没有。
毫无?头?绪,无?从查证。
随着春日脚步的行进,这段日子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三月中,冬日里那些?厚重毛衣羽绒服逐渐压进了箱底,春秋款的薄衣服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