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沐辰一直跟在褚彦身后,见他进门,只迟疑了半秒,便也跟着钻了进去。
褚彦关门的动作一顿,垂眸看向脚边的白团:“你进来作何?”
情沐辰摇摇尾巴。
褚彦:“……”
伸出脚尖轻轻踢了踢情沐辰毛茸茸圆滚滚的身体,褚彦凉凉道:“那颗还未孵化的小龙蛋都能口吐人言,再看看你。”
嫌弃意味极重。
或许是异世界,这蠢徒是唯一知晓最真实自己的人,亦或许是身上实在太疼,褚彦终究没有赶情沐辰出去。
他走到桌前坐下来,抬手解开自己的腰带。不一会儿便露出了完整的躯干,月光从窗棂照进房间,落在褚彦的身上,一寸寸开裂的肌肤,不知道动用了什么秘法,亵衣竟丝毫没有染上血色,只有密密麻麻蛛网般的红线,将他的整副身躯包裹住。
情沐辰一直知道褚彦身上有伤,但却没想到这般严重。
这该是……多疼?
师尊一定很疼。
然而褚彦始终神色淡淡的,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抬手熟练地为自己上药,然后再一件件将衣服穿好,等到做完这一切,褚彦上榻小憩,阖着眼睛,褚彦轻声道:“要睡就过来。”
没有动静。
约莫过了半柱香,一个毛茸茸的温暖物件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蜷缩在褚彦的怀中。
褚心中轻轻叹了口气,伸手轻拍情沐辰,柔软的毛发中,褚彦摸到了一点濡湿。
褚彦闭眸轻声道:“想家了?”
情沐辰身体挨着褚彦,靠得更紧。
月明星稀。
门外,温苘礼站在月色下,这一次他没有戴面具,一袭金丝边白袍,银色发丝,风姿绰约,宛如月神下凡。
他静静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感受着里面的人呼吸逐渐趋于平稳。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苘礼悄无声息地潜入房内。
榻上的人已然睡沉,怀中抱着白绒绒的狐狸。哪怕是在睡梦中,那张脸也依旧高不可攀得好似天山雪。
温苘礼俯身,银丝有几缕泻在了褚彦的脸上,似是不太舒服,他忍不住皱起眉,温苘礼伸手捋开自己的发丝,伸手轻轻替他盖上薄被子,见他眉头终于舒展,温苘礼银色眸子透出几分暖意,“这该是伤到什么程度,竟都察觉不到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