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该起身了。”
天刚擦亮,纸鸢便在床榻的幔帐之外叫了一声。
周幼檀本就没睡安稳,现下自是醒了,她撩开幔帐的一角,外头侍奉的宫女儿便将这幔帐挑开。
“娘娘起床!”
小宫女儿跪拜在床榻前给颖妃娘娘穿上织鹤刺绣履,待到这履穿好后,纸鸢便也扶着周幼檀起了身,净了面后扶着人坐在了铜镜前。
夏雨拿着紫檀篦子立于身侧问道。
“娘娘,今儿想梳个什么样式的?”
“不必花哨,素雅些便罢了,锦绣将昨儿皇后赏赐的簪子拿来,一会儿给本宫戴上。”
昨儿棠溪有容封了后,周幼檀今儿若是花枝招展的去了,那岂不是摆明了打皇后的脸?
她同棠溪有容虽谈不上交好,却也不交恶,她又何必平白无故的给自己添上这么个麻烦。
“是。”
纸鸢同夏雨在后头篦着髻,锦绣将那簪子从库房取了来放至一侧,后而便又从那小厨房端了一碗还冒着热气儿的甜粥来。
“娘娘昨儿夜里应是没睡好,娘娘喝些粥暖一暖。”
周幼檀点了头便接过这锦绣手中的瓷碗喝了两口之后便放置一侧。
“昨儿夜里雍华殿的事儿可传开了?”
她知晓此事儿怕是瞒不住长乐宫。
锦绣也点了头的说道。
“则敬一直在长乐宫附近小心的盯着,今晨跑回来传信说还是瞧见了有人进了那长乐宫。”
“可是那叶常在的人?”
“不是,叶常在安分守己得很,雍华殿内外除了昨儿绿波带了膳房的人走了一趟外,再无旁人进出。”
“本宫知晓了。”
不是叶常在那便是昨儿夜里除了那俩小太监外还有旁人盯着,亦或者那慎刑司也有幕后之人的爪牙此事涉及太多,周幼檀手中并无证据,多想也无用。
“前些时日本宫手抄了些经书,一会儿便带着,随着本宫一同去一趟长乐宫罢。”
……
辰时四刻,周幼檀便坐在那轿辇之上来了长乐宫。
她今儿特意来的稍晚了些,她走入这殿中之时,满宫的嫔妃都来了个齐全。
而棠溪有容依旧穿着昨儿封后大典上的那身儿凤袍端坐在凤椅之上,她左手侧的小几之上放着皇后金宝,册印,摆足了中宫的威仪。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安。”
周幼檀规矩恭谨的跪拜在那红绒地席之上,纸鸢也端着手上的都承盘跪拜了下来请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