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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这夏雨锦绣将这含章殿的娘娘们都好生送走了后,便瞧见自家娘娘今儿破天荒的得了那贵妃金宝,又成了名正言顺的颖妃娘娘,可这脸上也不见半分的笑意。
只是那般淡然的坐在那美人榻之上持着一柄团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她们便也擅自领了这含章殿满殿的宫人们上前贺喜道。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荣获贵妃金宝。”
这妃位便得了贵妃金宝乃是无上荣宠,是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偏生周幼檀得了却是没那般欢喜,她将手中的团扇放至那小桌之上便瞧向了纸鸢。
“赏吧,含章殿上下一人赏两锭银子,纸鸢,去取。”
这两锭银子乃是无数民间百姓穷其一生都得不到的,含章殿的宫女儿太监便也喜笑颜开的领了赏。
“奴婢奴才多谢娘娘恩赏。”
纸鸢便也从东偏殿的小库房中取了银子来给这说着吉祥话讨赏的宫女儿太监们都发了两锭银子,后而便也将他们从这殿中尽数打发了出去,待那锦绣关上了殿门,她才问道。
“得了陛下亲赏的贵妃金宝,还有协理六宫之权是好事儿,怎闷闷不乐的,可是出了何事?”
她自是瞧出周幼檀今儿兴致不高,亦或者是瞧出自她听了那司仪嬷嬷的旨意,得了这贵妃金宝后便没了兴致。
“这哪儿是好事儿。”
周幼檀不过正四品的妃位却得了那正三品贵妃的金宝,这不摆明了是皇帝在给她立威。
这后宫的淑皇贵妃娘娘位高权重独掌大权,如今封后在即那必然是要同这新后分庭抗礼。
可这两权相害之下闻祈需要有人出来平衡这局面,正如当年贞妃,明妃,皇后那般,她便是闻祈所选的昔日“贞妃”。
只是她如今手中的权势也好,宠爱也好尽是皇帝赋予的。
皇帝将她捧得越高,那她便也只能为他所用,周幼檀倒是不惧,只是如此这般怕是会引得淑皇贵妃嫉恨,新后怨怼,太后忌惮。
这忌惮之下怕是会叫她原本就难捱的日子,更如履薄冰些。
周幼檀有些许头疼的合上了眸说道。
“陛下这是叫我当他的手中利刃,平衡这后宫中的各方权势,将我丢进这水深火热中烹着,给他换取那安宁,若是真出了事儿,陛下怕也只会弃车保帅,弃了我。”
帝王权谋向来便是这般的冷血无情,纸鸢这才瞧出不对来,便也急急地问道。
“那该如何是好?”
如今这般皇帝压根儿便没给她留半分的退路,周幼檀便也只能承着这恩,领了这情。
“走一步看一步罢,纸鸢去请贺太医来,本宫的头风犯了,难受的紧。”
“是”
纸鸢瞧着周幼檀紧皱的眉本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未将这话说出口。
她总觉得或许皇帝之意并非如她所想的那般杂乱许是只想给她权势地位傍身,好叫她在如今这尽是豺狼虎豹后宫中安身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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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入了夜,周幼檀下午瞧了太医扎了针后而便在殿中小憩,连晚膳都未用,闻祈处理完手中的政务便听景林传了话来。
那元贵妃年幼不通人事侍不了寝,今儿本就应当是颖妃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