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青梅竹马只是后而赵氏获了罪,姨娘便也成了罪臣之女,原说着要娶姨娘过门的上官将军也逃之夭夭,转头娶了现如今的李夫人。
那赵氏被赶尽杀绝,母亲同赵氏有些交情,为了保下她,才叫父亲迎了她入府做姨娘。
镇国公府获罪后,姨娘本是随着苏扶楹苏扶光一同进了辛者库,可还是那上官氏的人以她们二人性命为挟,逼得姨娘为了保下她们自愿入了教坊司。
此后周幼檀在辛者库也从那起子想要折辱她们的宫人嘴中得了些信儿,说是姨娘被上官将军一掷千金包了下来日夜侍奉在侧,花样百出的就是为了折辱她。
为此那李夫人甚至打上了教坊司,硬是给姨娘难堪。
可现如今这上官将军竟是想要了姨娘的性命。
闻祈瞧着便叫人免了礼,后而又说道。
“有何惶恐?朕不过是想听听爱妃有何见解罢了不过是爱妃同朕间的戏言罢了,爱妃但说无妨。”
镇国公府被抄家乃是皇帝登基以来所作的第一件大事儿,又怎能戏言?
可事关赵姨娘及父亲昔日部下,周幼檀却又不得不言,她未起身只是跪拜在那儿说道。
“镇国公府已被抄家,陛下又怎会被那不成气候的余孽所挟,不若赦了他们,叫世人皆知陛下英明神武。”
“那若按爱妃之意,朕若是不赦,便是那昏君了?”
周幼檀听出这闻祈那满脸笑意之下的试探和怒意,可皇帝为何会拿此事试探她,又为何会恼怒她不能多想,更不敢多想。
“陛下自是明君,臣妾不过一介后宫妇人,入宫前也只是草民之女,自是愚钝,陛下便只当臣妾所说是戏言供君一乐便好。”
皇帝既已有些不悦,她若是冒死“上谏”,怕是也只有死这一条路了。
周幼檀不怕死,可镇国公府的冤屈不能就此断送在她的手里,她已费尽心力的寻到了一部分证据,决不能就此断送。
她虽是跪拜在地上瞧着乖顺的很,可那手却是紧紧攥着似是述着她的不甘。
闻祈瞧着她这副样子没再说些什么,他将手中那有关镇国公府的折子一合丢到了一侧,打翻了书案上的茶盏,茶水溅了出来将那折子浸透。
景林上前一步本想将那折子取出,好生的吸一吸上头的水,或还能安然无恙,却听皇帝说道。
“不必收拾了。”
他便也只能任由那折子上的墨迹晕染开来毁了上头上官将军谏上来的字迹。
闻祈起了身走上前将跪拜在地上的周幼檀扶起了身。
“爱妃别怕,朕不过是问问你罢了,是不是吓到爱妃了。”
他这话说的格外的柔情百转,周幼檀起了身眼角泛红含着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那眼角之下的红痣在烛光之下格外的晃眼,她垂着眸不肯去瞧皇帝,只是低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