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剑炉主嘲笑她的不自量力:“这弯月双轮是我至今为止打造的最完美的法器之一,留作保命用的。你不用再负隅顽抗了,你的鞭子是敌不过的。”卿云没说话,脚尖从旁边酒楼的房顶上轻点而过,飞身降落,软鞭再一次抽在那法器上。不过两利器相撞,发出噌的一声时,之前被扫落的尖针全都颤动了一下。动静微小,熔剑炉主并没有发现。他全副注意都在卿云身上,看着她对抗弯月轮越来越吃力后,又拿出了另一个比较小的法器。正准备再给她加一层麻烦,没想到卿云突然挥舞着鞭子转了一圈,后退了一段距离。最后一鞭随之抽在大弯月上,发出利刃与利刃相撞的沉闷响声,然后在这阵响声中,四周的尖针如同一柄柄微小的剑,朝着他飞去。熔剑炉主大惊失色,纵然操控着小弯月旋转着抵挡了,但有些看都看不清的尖针仍旧刺进了他身体里,让他发出闷哼。------------说就说,喘什么喘熔剑炉主身影踉跄一下,想要再操控弯月双轮绞杀她。或许还想再放上两句狠话威胁于她。可惜在尖针之中,有一把剑,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跟着尖针刺向了他的心脏。他惊出一身冷汗,好在小弯月旋转着及时挡开了那把剑的攻势。他松了口气,还没庆幸,下一刻,双眼睁大,直接咚一声跪在了地上。丹田处洞穿了另外一把剑。原来刚才直刺向心脏的剑不过是幌子而已,她要的是一击必杀,那么丹田确实是最好的位置。不过修为越高,就越不好杀死,刺中丹田也不是不能活下来,大不了修为倒退——这道理卿云也知道。所以她拖着软鞭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那些毛绒似的尖针又重新聚拢在一起,围在他身边,贴着血肉,将他困在一个无法再操控法器的包围圈里。随后她居高临下看着他,竟然抬脚踩着他肩头,把他给踹倒在地。“本来还有个法器上的问题想问你,不过看样子熔剑炉主是无法为我解惑了。”她握住那把剑,面色平静地旋转搅动着,欣赏着他脸上恐惧痛苦的样子。“元婴被毁的感觉如何?应当会比金丹被毁的感觉更痛苦些?那真是太好了。”熔剑炉主整个人都抽搐起来,表情扭曲,眼神狰狞地看着她。“你……你应该用……用不了剑的……”“我说过了,是我不想用,不是不敢用。终有一死,心魔和入魔又能奈我何?”说着手上用力往下捅,血液横流。“听着,我知道这肯定是一盘大棋,”她低声说,“但那些人都是谁我会一个个找出来,不管是谁,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天道以因果制衡天下,你们做下这些事的时候就应该要做好准备,一定会遭到如此的报应。”她用上了储物袋里困灵阵盘,还有高阶蚀灵丹液。元婴修士的灵力已经从压缩凝聚的金丹变成了婴孩模样,可以神魂分身了,元婴甚至可以离体保命。不过如此情况下,他的元婴逃不出去。卿云将蚀灵丹液一点点抖落在他身上,看着他被腐蚀的血肉,看他痛苦挣扎,涕泗横流的丑陋模样,轻笑了一声。“你……你别以为……这就是最终结果了……”他喘息得像个破掉的风箱,“只要我死……明日之后,我的死就会……就会和你挂上关系……不管死不死,不管死在谁手……谁手上……”说着居然还笑出来了:“哈哈哈哈,你以为……以为自己多厉害吗……你逃不过的,没人逃得过……曾经是鱼的人养起了鱼,绝不会允许……允许有人后来居上,你想象不到这盘棋多大……自以为是罢了……”“你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她伸出纤细手指竖在唇上,轻轻说:“嘘,不用说话,留下力气来挣扎尖叫即可。”“还有,我说到做到,神机门弟子,一个都逃不了。”他目眦欲裂,最后还要说什么,卿云却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重重地转动手中的剑,另一只手一抖,蚀灵丹液洒下大半。他的胸膛瞬间就被腐蚀出了一个大洞,慢慢的,整个人都被腐蚀空了,化作街头会被无数人踩踏的一滩血水。只留下那弯月双轮和一个小法器在,她随手收进自己的储物袋,站起来。望月片刻,她垂眸拿出了一支绘符笔,蘸取了地上的血水,手一挥,在周围地上,木柱上,任何能写写画画的地方,写上了歪歪扭扭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