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看他一眼,对“我家夫人”这四个字给予了警告。但他只是温温和和笑了下:“或许是每个人都有这样那样特定的身份,且彼此之间有些关联。”她移开目光,嗯了声,说起自己的猜测:“这应当是幻境,与之前听说过的某位法修大能陨落后留下的幻境历练秘境有些相似。”“果不其然是机缘吗?那就是说之前进来的那些人还没人能勘破这幻境,恐怕是有些难度。”卿云只道:“先静观其变。”说完突然觉得喉咙发痒,立马咳嗽起来。本以为就是嗓子不舒服,结果越咳越厉害,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用力到头脑发晕,脸颊涨红。周郁林脸色一变,连忙扶住她,手在她背后轻拍着,试图用上灵力,却发现根本用不了,只能慌乱地去拿那简陋木桌上的茶杯,想要喂她喝一些茶水缓缓。可是没想到卿云一阵阵发晕,浑身冷汗,手一挥打掉了那杯茶水,然后咳出一滩血,眼前发黑往地上栽。晕过去之前,只知道自己一头栽进了周郁林怀里,差点把他给顶得摔倒。再醒来时,她全身都发软,身体很沉重,呼吸时心肝肺都带着点疼痛。周郁林就守在床前,看见她睁眼了,立马扶她起来。“师姐,感觉怎么样?难受吗?”卿云靠在他胳膊上,对他这种抓住机会就得寸进尺的行为已经懒得批评,总归这床连个靠的地方都没有。“这具身体很不好。是不是丹药都没了,也不能灵力?”周郁林点点头:“变成了普通人,好在我这个人物恰巧是大夫,还会一点医术。”她语气有些虚弱,但那姣好面容上仍旧是一片清冷。“那看出了什么?”周郁林抿了抿唇,修长手指小心翼翼将她滑落到脸颊处的发丝拨到一边,说:“确实很不好,恐怕活不长久了。”当一个将死之人?这会是什么寓意?难道是要破除死亡活下去?她都没把周郁林的动作放在心上,一门心思思考着破解这个幻境的方法。思考片刻,她又想起一个问题。“既然我们充当的是不同的人物,那就说明这幻境里肯定不止我一个人是被试炼的对象。但如果每个人都是这个幻境的试炼对象,那就是有很多个故事交叉在一起,这基本不可能。通常来说幻境都是根据最主要的一个或者两个人来发展故事。”周郁林:“其实这个幻境的存在本就很怪异了。这样的一方秘境,非化神期大能无法制造,可这里陨落的不过是一个金丹大圆满而已,如何能拥有?而且这个秘境为何会出现在这么一个破败的村子里?笼罩了整个村子?”“陨落的那个人百年前是这个村子的人,或者是到过这个村子的人,”卿云接下去,“或许是那个人在这里留下了执念,需要人找出来破解掉。”周郁林点头。她又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不用做什么,故事应该是为我们写好了,我们只需要在某些节点上跟着做就行了。只是需要多注意不寻常之处,破解这幻境的办法肯定在这故事中。”“好,听师姐的。”两人分析了一通,大概清楚了怎么回事后,卿云就觉得身体很累了,让周郁林放她躺下休息。他照顾得还很认真,仔细地掖了被角,冲着她笑。正巧外面有人敲门,他们俩对视一眼,卿云对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跟着故事走。于是周郁林起身去开门,外面站了个朴实憨厚的村民,提着一条不大的鱼,不好意思地说着:“周大夫,谢谢你昨天给我孩子看病……但是周大夫你也知道,我家实在没什么钱财,只能,只能用这尾鱼相抵,不知道行不行。”周郁林不知道自己该说行还是不行,回头看了眼另一间屋里探头看过来的人。那人看他这动作就笑起来,把鱼再往前递了下:“周大夫,这鱼可以给你夫人熬汤喝,也算点营养,后面几天我再给你抓几条来,不然你就通融通融,用这个抵吧?”卿云扶着床走到里屋门口,对着他点头。周郁林于是收下了那条鱼,把那人打发走了。那鱼还活蹦乱跳的,卿云看了两眼,再去看堂屋里那不起眼的两个小炉子,后知后觉意识到——“我们需要吃饭。”已经吃习惯了辟谷丹的人,又要回到凡人时期,找食物填饱自己的肚子。她还有些不适应,加上这个这具身体确实非常不好,所以她把这个任务派给了周郁林。周郁林也算是任劳任怨,把那两个炉子分成了药炉子和饭炉子,然后学着如何生火杀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