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伍召重跪下叩首道:”沈浪陛下,我罪不至死啊,罪不至死啊,求求您饶我不死,怎么都可以啊?陛下开恩,陛下开恩。“
沈浪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过了一个名册,拿起朱砂笔,不断地在上面画叉。这上面都是伍氏家族的成员,沈浪只要画一个叉,就代表要斩杀一人。
最后,整个名册上密密麻麻都是叉。所以有些时候报仇也要对方分量足够,眼前这个伍召重在沈浪面前真是蝼蚁一般,一根手指头碾死,连半句狠话都没有必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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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来到了唐允的牢房里面,这位曾经的探花郎已经不复年轻了,面孔沧桑,也留了胡须。
“唐允,拜见沈浪陛下,再一次见面,真是如同沧海桑田。”唐允跪下叩首道:“我成为了阶下之囚,而您却已经是帝主之尊。”
这个人也是沈浪最早的敌人之一,但金山岛之争后,此人也消失在沈浪的视野之中了。
因为隔海为王战略的成果,张翀新政失败,晋海伯爵府成为了牺牲品,唐氏家族所有的封地被收回了,爵位也罢黜,全族几乎被杀光。
晋海伯唐仑当时感觉到大祸临头,就让儿子唐允主动检举揭发,最后在祝氏家族的保护下,唐允这才活了下来。但就算这样,宁元宪在位的那几年,唐允都没有丝毫出头的机会,一直到宁绍上位,唐允才恢复了晋海伯之位,而且成为了怒江郡太守。
其实唐允还是非常睿智的,就算恢复了爵位之后,他仅仅只是要回了唐氏家族的伯爵府,还有上万亩庄园,之前的封地全部推辞了,而金山岛矿场他也只占了百分之二十。
在担任怒江郡太守的这两年多时间内,他抓捕了很多人,都是号称沈浪余孽的,但终究没有大开杀戒。
“不管陛下信还是不信,之前我一直想着报仇雪恨,但是自从您身份揭开那一刹那,唐氏家族和您之间的仇恨已经灰飞烟灭了。”唐允道:“我就只能仰视您了,所谓报仇一事再也无从谈起。”
沈浪没有说话。
唐允道:“担任怒江郡太守这两年多事情,我是抓了很多人,但食人之禄、忠人之事。”
这话也没有错,当他被祝氏家族拯救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别无选择了。
沈浪道:“知道祝文华吗?”
唐允道:“知道。”
沈浪道:“我和他的恩恩怨怨也一笔勾销了,你唐允其实是有机会的,当我的军队打下玄武侯爵府的时候,你就有机会来见我,当然你不看好我,所以没来。等我打到天越城的时候,你依旧有机会,你不必投降我,但起码你可以不上朝,但是你没有抓住这个机会。所以你没有机会了,真是可惜你的才华了。”
唐允跪下叩首,再也没有说话。
沈浪道:“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也早就一笔勾销了,接下来你的罪名如何?就应该交给越王论断了,另外顺便告诉你一声,令弟唐炎武功也已经破了宗师,接下来我会给他挑选一门亲事,把他押入洞房生儿育女的。”
唐允再一次叩首:“臣,谢陛下隆恩。”
“再见。”沈浪离开。
“陛下……”唐允忽然喊住了沈浪。
“天下读书人,尤其是聪明的读书人,他们或许因为利益关系站在大炎姬氏一边,但是在内心深处,他们是站在姜氏一方的。”唐允道,他说这句话不是为了乞活,而是发自内心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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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红屏来到了黑水台监狱见祖父祝弘主。
祝红屏道:“祖父,我要带着族人走吗?回炎京吗?”
祝弘主摇头道:“我们的根在炎京,若是完成了皇帝陛下的使命,那我们可以晋升到炎京。但我们的事业根基在越国,此时若回炎京,便如同丧家之犬,一无所有。”
祝红屏道:“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祝弘主道:“等,一直等。”
祝红屏道:“等什么?”
祝弘主道:“等着再一次天变。”
祝红屏道:“是等天涯海阁出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