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蔡嬷嬷的面色有些古怪。
宋矜如此想着?,不由打量蔡嬷嬷。
蔡嬷嬷眼神闪烁,只说道:“这才年节,过些日子再……”
“嬷嬷。”宋矜说道。
蔡嬷嬷噤了声。
一时间表情越发不自在。
宋矜就猜到了,其中必然是有什?么隐情。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归着?蔡嬷嬷管,能叫蔡嬷嬷为难的人,除了她便只剩下谢敛了。
“谢先生又做了什?么?”宋矜问道。
蔡嬷嬷大概是被盯得难受。
没一会儿,便将谢敛拒了章向文的帖子的事说了。
宋矜听完,只说道:“嬷嬷先下去?吧。”
蔡嬷嬷仿佛还?要?说些什?么,对上宋矜的目光,便又沉默下来。宋矜大概知道蔡嬷嬷想劝什?么,只温声道:“我?不会同先生吵嘴的。”
这样,蔡嬷嬷才起?身下去?了。
宋矜自己则心头有些乱。
她确实不想和谢敛吵,但仍觉得谢敛过分。先是一声不吭将人都赶走了,这回连章向文的帖子都拒了,全然不管她的意见。
既如此,宋矜便不想理他。
可却也想不明白,谢敛为什?么这样做。
过完年,便启程前往宣化县。
虽然将陈望从邻县调了过来,但还?未上手,新政许多事情都需要?谢敛盯着?,得了闲便又去?给人授课,一时间他反而?更加忙碌。
宋矜也好?不到哪里去?。
到了新的一年,各家各户开始大规模种植吉贝,许多百姓都不相信吉贝能挣钱。宋矜性子好?,百姓都来问她,她不得已陪着?妇人纺线织布,将目前织造出来的白叠布卖给路过的番商。
如此一来,各忙各的。
两人竟是连碰面的时候都少。
自从开年,县衙倒是翻新了几遍,再也不是破败到墙都没有的模样。黛瓦青砖,牌匾高悬,整个衙门也显得威严起?来。
几株芭蕉翠绿,重门虚掩。
宋矜抱着?几卷书,穿过县衙里的窄廊。
谢敛这段时间给人授课,引得十里八乡的读书人纷纷来找他求学、借书,偏偏谢敛身边没有书,熬着?灯油照着?记忆誊抄了十几卷。
她便花钱托人在邕州城买了些珍本,准备放在谢敛书房里,免得他自己亲手抄。
陈知县迎面走来,见是她便笑道:“谢先生马上便要?知邕州了,还?愿意费心看衙门里的账本,实在是为新政呕心沥血。”
宋矜不明所以,她问道:“谢先生最近在看账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