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的寒梅星星点点地透着一股子的倔强和绝美,若澜辗转于梅树之间,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对于这个家的人,她并没有说自己穿成了对方就得接受对方所有一切的想法,毕竟没有感情,即使有血缘关系,那也只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只是怎么想她都觉得自己既无辜又悲催,人家姐妹之争关她一个三百年后要相亲的剩女什么事,她怎么想都没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能联系起来的东西?
说得玄幻一点,讲前世今生,说得现实一点,她就是倒霉搭上了穿越的末班车,稀里糊涂地就过来了。
有的时候她真想知道相亲跟争斗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她在一摞照片中慧眼识珠,再好挑了个众女必争的人物,这都是争的,所以就把她扯过来。
悲催,这一瞬间她只想到了一句,那就是人生就是一个巨大的茶几,茶几上摆着无数的杯具,而她就是这上面最大最显眼且是无辜的一个杯具。
要是知道那男人有争,她让过去不就得了,搞得她人没得到,还莫名地被扯进了一场有来无去的穿越之旅。
真不知道该说她衰还是该说她好运,毕竟在现代还是有很多人向往穿越的。
今天是她穿越到这里的第二个年头,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她基本上已经适应了现在的身份、家人和生活。
若是没有背负瓜尔佳氏家嫡女的身份和兴旺家族的命格,她可能会活得更自在一些。可惜,这些东西谁也忽略不了,所以瓜尔佳氏府里的人都把她当成珍宝一样如珠如宝地对待,除了出门,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只是,珍宝一定要学这么多东西吗?
电视、小说里演得那受宠的公主、小姐们要不就是刁蛮任性,要么就是不学无术,只有少数的柔弱才女,怎么看她都不是当才女的料,怎么这些课业还要一样一样地送到她面前啦!
老天爷,一个所谓的蒙语就已经要了她的命(满语因为身体的关系接受了,算捡个现成的便宜),哪里知道还有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规矩、管家……
天啊,让她回去吧!
她一定是穿错地方了,这里不是清朝,这里是宋朝,是明朝吧,满八旗出身的贵女学人家汉家千金做什么,简单一点,不至于当个文盲不就得了,跟人家汉家千金抢什么饭碗,不知道人家是靠这个谋前程的吗?
再说了,你满八旗的不是一直都以骑射啥的为荣吗,稍稍认得几个字,再学个骑马射箭的不就行了。
做人不能忘本啊!
抱怨归抱怨,这些实话她还是不敢当着瓜尔佳氏一家人的面说出来的,她想她若是真的说了这些话,他们一定会以为她是中邪了啥的,再在第一时间把所谓的萨满法师请来给她驱邪施法,若是请来的法师不专业,指不定她就直接被人灭了。
想想都觉得不值得。
虽说穿越不是她本意,但是就这么被人炮灰也不是她所期望的。
有句话说好啊,好死不如赖活着,谁能肯定她就一定不能达成相亲的条件回现代呢,另外她对现在的生活大致上还是满意的,虽然课业太多有些伤人心,不过生活待遇好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安抚了她受伤的心灵的。
有人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妥协。她享受了高待遇的生活,那么再把这些课业当成工作来办的话,日子其实也没这么难过。
另外这个身体遗留下来的记忆让她多多少少能捡点现成的当基础,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地坐在先生的面前玩不懂装懂的把戏耗时间。不过这些东西大都不是装一装就能过关的,也不是只懂皮毛就能成事的。认真想想,觉得也是,反正都已经学了,学个半吊子对得起谁,光是自己付出的努力和耗费的精力就不是一天两天能补回来的,如此她还不如好好地学。
想当年,高三那么黑暗,她还不是过来了,现在这样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