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只觉得心窝里跟猫挠似的痒痒,看着他们越行越远,感慨道:“没能把关羽的人头砍下,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胡子不是被你剃了嘛?”文丑朗声笑道。
魏越一手拍一个,安慰道:“行啦哥俩,没听允文说吗,这里必须要自家人守着,咱们可还有大事要做的。”
“楚南这话我爱听!”颜良吐出一口浊气,目送着昔日并肩作战袍泽的远去。
“这声势,三十万多大军,连带着运粮的民夫,我们便是号称八十万大军也不为过吧?就这动静,传到荆州后曹操、刘备和孙策只怕要被吓的不轻。
有趣啊,过去跟曹操打从来都是以少战多,这一回总算可以敞开了当回豪强。”
吕布不时扭头看向身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队伍,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只是林墨充耳不闻,甚至都没有回应他。
“怎么看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过去出征时候你可是比我还兴奋呢。”骑着赤兔马的吕布歪着脑袋看着林墨问道。
他发现自己的女婿今天似乎有些沉闷,不爱说话,于是打趣道:“你不会是信心不足吧?还是说担心刘协那小子能扑腾起什么水花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次跟以往不一样,或许是因为这是最后一战了吧。”
林墨目视前方,眼神有些游离,“倒谈不上信心不足,但我也不会小瞧了他们。”
末了,才补充一句,“我希望岳丈大人也是,从来危机就是在狂欢时候逼近的。”
吕布闻言微微一笑,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谨慎,是好事。”
或许是因为历史上改变天下格局的赤壁之战的缘故,林墨从一开始就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可同时他也很明白,现在的自己跟历史上的曹操是决然不同的。
当时的他发动赤壁之战时其实内核的矛盾已经很多了,除了荆州文武不附,北方兵马水土不服,麾下将领生出骄怠情绪,后方也根基不稳,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允。
可林墨不仅拥有了绝对稳固的后方,就连刚刚到手的凉州,为了杜绝意外也是由张绣亲自坐镇的,再加上荆州、江东两方合力,黄祖和四大家族携手,外加彪悍的水师战将,好像,还真是找不到什么致命的弊端。
如果一定要说,也就是剩下一个完全没有交过手的诸葛亮会让林墨有些不安吧。
这是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人物。
当然,这种联盟里,他诸葛亮能不能一展所长,其实都是未知的,毕竟曹操可不是孙权,再加上为了以防万一,这也是唯一的一次所有谋士都联合起来的战斗,就连刘晔、鲁肃也都全部带上了。
林墨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心态,该做的我都已经做到了,此时切不可乱心了。
……
曹操说的好啊,生子当如孙仲谋,刘景升之子若豚犬耳。
原本是要伏杀刘备的,没成功也就罢了,被刘备一通洗脑后,竟然自觉羞愧,长期心里压抑后一病不起了。
可现在情况紧急,吕林的大军已经在许昌誓师出征,曹操和孙策也各自开始调集兵马赶赴巴丘渡口集结,刘琦现在就算有其他心思也无力落实,只能是再一次的将兵马大权交付给了刘备,至少在心里上求了个踏实,好像这么做自己就对得起刘氏子孙的头衔了。
刘备当然是握着病殃殃、面如白纸的刘琦安抚了,声称此战必将让吕林有来无回,到时候功成也一定会为他争取会荆州之主的位置。
刘琦还不至于病入膏肓,只是刘备的话似乎再无法像从前那样如同鸡血般让他亢奋起来了,现在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好像都是被裹挟而动,没有一件事是从心所欲的。
所以,对于刘备的回答也显得很官方,只盼他莫要重蹈安丰覆辙了。
一脸沉重的刘备退出刘琦的卧房后,长舒了一口气,望着天边日薄西山,心情竟是莫名有些豪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