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将军府内的人,可都是荆襄大地上足以呼风唤雨的存在,几人这么一联手,哪怕是许褚站在了曹操的身后,气势上他们也丝毫不惧。
敢于这么大张旗鼓的来问罪,除了实在气恼,也需要做给族人们看的。
如果祖坟被挖了,身为家主却没有一点动静,那只怕要考虑换人了。
“异度,你说这话到底是凭空臆测,还是有人向你们造谣了,若是被人迷惑,我不追究你们的妄言之过,可你们要是仅凭心里那点猜疑就结伴而来兴师问罪,那你们是不是太不拿我曹操当回事了!”曹操眸子一凌,拿出了人主的气势,回望着所有毒辣目光。
“要证据是吗?”
蒯越冷哼一声,从怀里拿出了那枚专属于摸金校尉的摸金符往桌上狠狠一拍,“蒯家祖坟里发现的,你怎么说!”
随后,蔡瑁和庞德公也将一枚摸金符丢到了桌上。
黄承彦手里握着摸金符,想放又没放下去,因为这个时间里,他也意识到问题不对劲了。
曹操演技还是相当到位的,他先是拿起一枚摸金符检查了一下,眉头紧锁道:“确实是摸金校尉所有……”
随后痛心疾首道:“诸位,实不相瞒,早年间因为军资问题,操确实有组建过一支摸金校尉,可后来已经解散了。
更何况,组建之时挖掘的也从来都是春秋年间的墓地,怎么可能朝着自家人的祖坟下手啊?
操就是再丧心病狂,也做不出此等样事来吧?”
几人面面相觑,或许是因为每个人都拿出了一枚摸金符,他们自己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可仅凭这一点,好像又无法完全的释怀。
曹操苦笑着看向他们,无奈道:“诸位都是才华冠绝当世之人,你们可认真想想,真要是我做的,能在你们的祖坟里留下这种记号?
就算有人不小心遗落,难道四个祖坟里都遗落了,这是不是太可笑了一点?”
这就是整件事情里最不合理的地方,这种标识身份的物件,遗落一件其实就很不应该了,怎么可能在每个祖坟里都遗落的,很明显就是有人刻意留下的。
能站在这里的人,多少都有些脑子,只不过一开始相互之间气昏头了也没商量,现在看到这种局面,其实心里已经反应过来了。
“明白了,我明白了。”曹操一脸痛苦的摇头。
“主公明白什么了?”还是蒯良的反应快啊,事情没有弄清楚前,称呼还是别改动。
“摸金校尉遣散以后,他们的摸金符应该是落在了许昌的校场之上,有人想置我于死地啊……”
曹操没有说是谁,可在场之人脸上惊愕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摸金校尉在许昌遣散,所以摸金符可能遗落在了许昌,而许昌现在又被吕林所占据,此事是何人所为,已经不需多言了。
“主公的意思是,此事是吕林所为,意欲嫁祸给主公?”大概,反应弧最长的就属蔡瑁了吧,想的又慢,想完了还要进行求证。
曹操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后退了几步,随后朝着他们拱手作揖行了大礼。
“主公这是为何?”蒯良赶忙上前搀扶,现在,他也完全反应过来了,这件事确实是有人利用了四大家族,想从内部瓦解曹操,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
“诸位,我向你们赔罪,此事虽为我所为,却是因我而起。”
曹操面容神伤,语调哽咽,“你们应该都有收到最近漂浮在江面上的那些竹简内的信吧,我本以为林墨攻心也就到此为止了,谁料想,他会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若非是因为想扳倒我,他也不会对你们四大家族的祖坟下手,说到底,此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说,刚才对这件事有八成的释疑,这么一说,他们已经完全的相信了曹操,因为事情的前因后果还确实对的上。
从来林墨惯用攻心,先利用竹筒赏格来动摇荆襄文武,然后又立刻采用掘坟来进一步激化内部矛盾,倒是下一了手好棋。
“主公,在下愚钝,还请主公恕妄言之罪!”刚才有多凶,现在就有多乖,蒯越直接单膝跪地作揖,甚至脸都别向一旁。
蔡瑁、蔡中、蔡和与蒯良也都纷纷跟随,庞德公和黄承彦亦是作揖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