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兵器、意欲谋反,这个罪名多了不说,九族是没跑的,哎呀,钟家算不得人丁兴旺,可这九族算下来,上千口子人也是有的,啧啧,可惜咯。”
这……钟繇瞳孔骤然一聚,忽然间就明白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了。
他们这么做根本目的就不是为了构陷自己,而是让天子亲自下场。
诚然,那个时候自己是可以解释,问题是陛下能听得进去吗,在无力自证清白的情况下,陛下为了保住好不容易握在手里的卫尉职务,肯定会如笮融所说从快处理,避免节外生枝。
因为在那个时候,自己是不是被冤枉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确确实实有一批兵器出现在了许昌城内,这一点不管你怎么解释,负责九门戒备的卫尉都难辞其咎。
同时,吕林还能借着这个契机推选出自己人来出任巡防营的统帅,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
至于自己,从头到尾都不过是枚棋子而已,但作为这场政治斗争的棋子,代价却是九族消消乐。
并且到最后,这件事还跟他们翁婿毫无关系,成了天子与钟家的直接碰撞。
这就是林允文的手段,明明是要血流成河却能做到片叶不沾身,服了,这次真服了……
弄清楚整件事后,钟繇可就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底气,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耷拉着脑袋,嘴巴一闭一合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
知道你们翁婿会对我下手,抵死不认也只是想以一人之身平息事件,好歹把毓儿摘出去吧,天杀的竟然玩的这么大,九族,九族没了……
钟繇甚至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这件事,因为他自己也清楚,到时候就算推给林墨也没有意义了,因为天子是不会在意真相的,他在意的是卫尉的位置不能丢了,当了这么多年傀儡的他,此时肯定迷失在了夺权的路上。
看着瘫坐在地上浑身战栗的钟繇,林墨蹲下身子托着腮打量着他,“怎么样钟大人,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钟繇艰难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带着和睦微笑的林墨,欲哭无泪道:“司空,老夫承认,先前确实是老夫暗通曹操,也是老夫供应的粮草给陈到的骑兵……”
“我就说你会承认的。”林墨嘿嘿一笑。
……
汉代的朝会,按照规定是五日一朝,朝会时间是从卯时开始,包括各级机构清点人数时间也是定在了卯时,所以又称作点卯。
不过自从天子蒙难,礼乐崩塌之后,这一套就被改的不像样了。
在董卓手上的时候,近乎是没有这一套礼仪了,纯粹是需要颁布什么律法时候才会召集大臣来朝会,时间也从卯时改成了辰时,大概是因为董卓这个大胖子比较能睡吧。
后来到了李傕郭汜的手上,那就更没有任何的规矩可言了,想要朝会的时候基本就是临时通知,任何时间段都可以的。
也就是到了许昌之后,才慢慢有了恢复的势头,但其实也没有完全恢复,究其原因是老曹很经常在外领兵打仗,他不在,这傀儡天子朝会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根本无法下达任何的圣旨。
现在嘛,吕林的做法在外界看来显然是大汉忠臣,并且是真心实意的要还政天子的,从九卿人员敲定上面皆是让天子做主就能看的出来,甚至连刘协都是这么认为的。
自然的,这些已经崩塌的礼乐该恢复还得恢复。
卯时打卡上班,他们必须在寅时就赶到皇宫金殿外候着,冷的要命,林墨打着哈欠精神欠佳。
一旁的吕布倒是无所谓,搞偷袭的时候,经常没得睡呢。
一般在这种时候大家都比较沉寂的,毕竟刚刚从被子的封印里钻出来,没能完全清醒也正常。
可今日,大家的话似乎都特别多。
“听说了吗,紫阳书院搬到许昌后,突然出现了大量纸张书籍,上书珍贵典籍文学。”
“这事我倒也听说了,这纸跟先前的不同,不仅书写不散墨,而且在潮湿的节气里也不会消融,看来是可以经年保存的。”
“噢,这是谁推出来的,是司空吗?”
“不是,听说是赵将军发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