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耸了耸肩,苦笑道:“除非我们能误导袁谭,让他把精锐都留在大营,如此强攻他的粮草大营还是有机会得手的,不过风险太大了。”
袁谭有二十万大军,当然不可能都是精锐,按照部队配比和先前掌握的情报来看,他最精锐的部队除了先登营、大戟士和战车外,应该就是文丑统率的八千骑兵和一万两千步卒。
这样算计下来,精锐也就是在两万出头,依照用兵的习惯,先登营、大戟士和战车这种笨拙的部曲,不大可能被拉到几十里外的粮草大营去。
所以,按照推测,袁谭如果真的想设伏,一定是动用文丑的两万人。
至于说这两万人会不会被分开使用,那就要看他下的鱼钩有多大,如果粮草大营确定是鱼钩,那两万大军肯定是梭哈的,道理很简单,这是值得己方精锐一拥而上的战斗。
“我准备的手段你们也都知道,一次用或可收奇效,但也只能用这一次,现下也还摸不清楚这粮草大营虚实真假,未敢擅动。”贾诩也附和了一句。
好吧,看来这俩也没啥好的办法判断出粮草大营到底什么情况,这种事情又不能试探,一旦试探反而是给袁谭提了个醒。
明明只要捣毁了对方的粮草大营就可以轻松获胜的战斗,这种感觉让人心痒的很。
可惜啊,兵力不济,咱要是有袁谭那十八万大军,能玩出各种花样来呢。
尽管老阴货一把火赢了一场漂亮仗,可终归只是优势,没有形成胜势。
而且,这种优势不是长久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消散。
林墨以手托腮有些惆怅。
“莫不如就用你的手段去冲袁军的粮草大营,若是真的有埋伏,我们也不会有太大损失,若是没有埋伏,便可顺势得其粮草、断其退路!”陈宫有些急躁了。
贾诩并不言语,反倒是林墨苦笑了起来,“天知道那粮草大营是真是假,若里面根本就没有粮草,贾先生准备的这一出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这么一说,陈宫就萎了,郁闷的叹了口气。
很棘手呀。
而且袁谭比想象中要难对付很多,从齐山败走后,他甚至都没有再让文丑带兵来挑战了,大概率是在安抚军心。
大营后方的斥候数量倒是明显增多了,想来应该是在探查己方的粮草位置。
罢了,存亡之战,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还是尽量别出手,总归是他袁谭更急。
其实林墨这么想是错误的,至少没有全对,因为袁营里有一人比袁谭更急。
“先生,这都快一个月了吧,你暴露出来的粮草大营位置并没有钓来吕布大军,我们就这么干等着?这可是十八万大军,吕布才区区六万人,有何对峙的必要!
先生怕是忘了我那兄弟还在曹贼的大牢里受人凌辱吧?”
起初文丑还是有些耐心的,想着粮草大营的吸引力应该很充足才对,好家伙,结果对面自始至终也没有半点动静,于是他又不甘寂寞的找到了袁谭和田丰。
没办法,只要一想到颜良还在许昌大牢里受苦,他就恨不得立刻跟吕布展开生死决战。
武将间的袍泽之情,是可以生死与共的。
为了颜良,他甚至可以把命豁出去。
袁谭有些无奈的看向田丰,虽然知道眼下不是动手的时机,可文丑也不能不安抚,只能转移一下怒火了。
田丰捋着短须点了点头,“已经有一个月了吗……那时间差不多了。”
旋即,对着袁谭做了个揖,“公子,是时候动手了。”
“动手?”
袁谭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先生是说直接攻击吕布军寨?”
田丰摇了摇头,“让他来进攻我们。”
“这怎么可能,吕布才多少人,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文丑直接接过话来,冷哼了一声。
“他不敢,有人会帮他的。”
田丰露出会心一笑,“张太守在我军中多日,也是时候出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