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一双冷漠的眉眼微垂瞧着路远白的唇,最后还是慢慢起身走到了病房门前去开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剧组的导演和一些工作人员。当看到看门是段誉时,门后的人不免都十分惊讶。段誉冷眼的看着这些人,跟路远白演对手戏的演员此时心中十分不安,壮着胆子问道:“远哥醒了吗?”段誉看向那人,目光让人背脊发寒。导演看着段誉心中也有愧,他们确实对不住路远白。就在护士刚从给病人换好药从病房里出来时,就看见了站在护士站一位侧脸受了伤的男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跟路远白演对手戏的演员,身旁跟着导演,导演脸色也不太好。段誉只让导演进来看了路远白一眼后,就将病房门关上,随后一人守着还在沉睡的路远白。直到晚间路远白才再次苏醒过来。路远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一时间觉得头疼欲裂。“唔……”听到路远白的呜咽声,一旁闭眼小憩的男人忙上前去查看。“是不是很疼。”男人话语中充满了怜惜和心疼。路远白一时间意识还有着些微微的不清醒,以为是梦,眯着眼睛委屈巴巴的点了点头。段誉见了心口一紧。随后拿出医生之前留下的止疼药,路远白后脑缝了针麻药劲刚过,疼痛是在所难免的,随意医生特意开了些止疼药。段誉上前将路远白抱起,让人靠坐在自己怀里,对方身上淡淡的清香也再次萦绕在鼻尖。“吃了药就不疼了。”段誉结实的手臂从后面环抱着路远白的,手里拿着止疼药和水。随后小心翼翼的将药片喂入路远白口中,紧接着喂水。段誉伺候人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却每次都给了路远白。但也可能是药片下咽十分困难,路远白刚喝几口水就被呛到了。段誉也不嫌路远白呛在自己手腕和衣服上的水,而是伸手拿了几张纸给路远白擦嘴拍后背。“药咽下去了吗?”口中发苦的路远白迷迷糊糊的摇了摇头。段誉见了又小心翼翼的给路远白喂了几口水,如果不算中间那次短暂的醒来路远白已经昏睡了两天。段誉让路远白靠坐在自己怀里,就这么抱着人坐着,路远白不能再睡了,身体也会吃不消。但路远白显然没什么精神,整个人状态也是在半梦半醒之间。“我想躺下。”路远白觉得身上酸疼不想坐着,声音淡淡道。可能是恢复了记忆的缘故,哪怕是在不清醒时路远白说话也没了之前那股撒娇的意味。但段誉却并不在意,“不能再睡了。”随后让虚弱的人枕在自己肩上,“咱们靠着坐一会好不好。”路远白分不清身后抱着他的人是谁,也没力气去看,他太累了,身上的伤加上之前一直处于紧绷的精神状态让路远白十分疲惫。路远白只觉身后的人很温柔,好似十分疼爱他一样,随后点了点头。紧接着路远白就觉得耳边一热,男人身上炙热的气息扑在脖颈。“乖孩子。”这话路远白不知多少年没听过了。两人就这样在病房中相拥靠坐着,直到过了半个小时路远白的意识这才逐渐清醒起来。再看清自己在干什么后,心底猛地一沉。下一刻段誉原本抱在怀里人突然动了下,随后微微挣扎从段誉身上起身。怀里人突然的离开让段誉不免愣了一下,随后去查看路远白后脑的伤势,看伤处有没有出血。路远白白皙的后颈也因为酒瓶破裂的缘故被玻璃碎片划伤。段誉瞧了皱起眉眼伸手去碰了下,下一刻只见面前的人一抖,忙又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些。“躲什么?”路远白没转头看他,而是声音冷漠的道:“段先生请注意您的行为举止。”“有什么问题?”“不合适。”“刚才靠在我怀里就是合适了?”路远白一愣,顿时间哑口无言,但清冷的面容还是没有去看段誉一眼。路远白没有忘记这段时间内发生的记忆,但这些记忆却在他醒来后无时无刻不再摧残着他。段誉一向不喜欢别人拿命令的口吻跟他说话,但那个人要是路远白的也无可厚非。这两天路远白昏迷,段誉守在病床前也想了很久,他之前之所以选择逃避也不过是怕失去路远白罢了。路远白恢不恢复记忆,他也依旧是路远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和路远白在一起后段誉时常换位思考,渐渐都忘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