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过去了,又是一分钟,厕所内却没有人回话!
“还装!”
马明辉一声轻笑,迈着步子走进去,一脚踹开一个紧闭着三合板门的蹲隔,一个完全不修边幅,穿着还有些邋遢的中年男子露出脸,颤巍巍地抬头苦笑道,“你——你好。”
“原来是你啊!”
马明辉看到这人,才想起了一个星期前在叶倾城的香山别墅时所发生的那一幕。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千里迢迢跑到东海寻找叶倾城,求她为她母亲捐骨髓的那个钟万江。
“你——你来江宁了?倾城来了吗?”
实在装不下去了,钟万江一脸尴尬地从厕所里走了出来;知道马明辉是个烟鬼,他很想从裤兜里摸一支烟来给他递上,可摸了半天,发现裤兜里的烟盒已经干瘪瘪了,他又慌忙将手伸了出来。
“我一个人来的江宁,倾城没来。”
马明辉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终觉得在厕所里说话很不为妙,便递了一个眼色示意这小子出去说话。
“她——她怎么没来呢?”
钟万江跟在马明辉身后,心里始终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她不空!”
马明辉摸出一支烟丢给钟万江,淡淡地回道。
钟万江很不好意思地接过,皱着眉头点燃了,欲言又止。
马明辉知道这小子想问什么话,喷了一口白烟,直言不讳道,“那事情我还没跟她说,我暂时也不准备对她说,你再想办法去其他医院找找匹配的骨髓吧,至于手术费的问题,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抽骨髓不像抽血那么简单,马明辉不想让叶倾城涉险,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存了点儿私心。
“啊——可是,可是小娇的时间不多了,医生说必须尽快找到匹配的骨髓进行移植,不然就彻底没希望了啊!”
钟万江一听马明辉这话,脸色立马大变。
“这样吧,我打电话找找别的医院,看看他们那里有没有匹配的骨髓,你把阿姨主治医生的电话给我。”
“你要他的电话有个屁用啊?!妈的,早知道你要这样答复,我——我就不去找你们了!”
钟万江是个急性子,被马明辉说的这些很不负责的话一激,这小子跟着一声暴怒,愤愤地将烟头踩在自己脚下,转身就走。
马明辉见这人比牛的脾气还大,也就懒得甩他,在这一瞬间,他甚至认为病床上的程小娇是自作孽不可活,是上天对她当年抛家弃女的一种变相惩罚。
就在马明辉也准备转身走回饭店的刹那,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忽然从远处奔来,急急地跑进了男厕所内,“哐当”一下关上了蹲格门。
马明辉回头瞥了一眼男厕所外那个醒目的红色“男”字,心中顿时诧异:那女孩内急到连男女厕所都不分了?
可驻足了半分钟,也没听到厕所内的动静,他就感觉到事情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尤其是看到三个凶神恶煞的小青年从不远处的街道跑来时,他觉得这事儿更是蹊跷。
“小子,看到一个穿白色吊带的妞从这里过去没有?”
三人冲到公共厕所边,其中两人麻溜地钻进了女厕所,而另一个穿花格子衬衣的年轻男子则留在外面,盯着马明辉问了一句。
“看见了,往前面那条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