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鬼枭就蹲在她面前,用着一种她看不懂的神色静静凝视住她。
易井榭一惊,急急地想把螓首再度埋入双膝内,但一只手更快地挑起她的下颚,迫使她无处可躲地正面迎向他。
「为什么不吃?」他的声音沙哑中带有一丝丝的情感。
易井榭硬是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
「说呀!」他微微转回她的脸,就是要她看着他。
羞辱她很有趣吗?
他明明知道她开不了口,还一再地欺负她,他实在是……「可恶!」
乍见他露出一抹堪称无害的笑容,易井榭徒地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她频频眨动困惑的眼,脑中不断思忖着这抹笑意的背后,隐藏了什么。冷不防的,易井榭倒抽一口气,小嘴更是一张又一合的。
她刚才好像讲了「可恶」这两个字。
「我、我可以说话了……」易井榭一脸惊愕地盯住已歛起笑意的鬼枭,「你、你……」原来是她误会他。
易井榭眸里所迸射出的光采,教鬼枭喉头一紧,猝然一阵烦躁,「还赖在地上干什么,起来!」他起身的同时,亦粗声粗气地对她低吼着。
他最痛恨看到的就是那种什么都了解似的无知眼神。
易井榭忙不迭地起身,却又在站起后,身子一软地倒下去,鬼枭快一步地搂住她,极不自然地将她安放在椅上。
她是在他身上施了什么蛊?
「你要去哪里?」易井榭声音虚软地问道。
直往门外走去的鬼枭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易井榭缓缓地收回失望的眸光,略显恍惚地垂视自个儿纠缠在一块的青葱十指。
易井榭呀易井榭,你到底在奢望些什么,就算你的心、你的身已经完全倾向他,那又能如何?他也许只是把你当成一时兴起所劫来的俘虏,当兴致一失,你说不定就会沉沦于万劫不复中,永远无法脱身。
「不想当个饿死鬼,就把这些野果全给我吃下。」返回屋内的鬼枭,见易井榭又是一副凄楚无依的脆弱神态,一把无明火顿时燃起。
瞪视怀中三、四颗又圆又大的山果,易井榭愕然抬起眼,一时之间,她惊觉自己方才的想法好自私。
因为她只顾及到自己的立场,却从未替身为枭寇之首的鬼枭设想过。
「谢谢你,鬼枭。」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易井榭忽尔对他腼腆一笑,那抹足以迷醉天下人的璨美笑意,着实让鬼枭的心猛地一揪,一股想狠狠封住她小嘴的渴望疯狂地窜起。不过,在看到她拿起野果一小口一小口地食之,他只得硬生生压抑住这股意念,满脸净是阴郁。
「对了,鬼枭应该不是你的名字吧!我可以知道你真正的姓名吗?」才稍稍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易井榭就迫不及待地追问着。
「怎么,身家调查?」鬼枭冷笑。
「不,我只是想认识真正的你。」易井榭勇敢地迎视他。
「认识真正的我?啧,你在说哪门子的笑话。」她又在玩什么花招。
「真的不能告诉我吗?」易井榭,你千万不能被他轻易击倒。
「好,你要知道是吧,那我就告诉你,我叫沈胤醉。」
「沈胤醉。」易井榭细细咀嚼着。
「哼,你该不会认为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位武越小王爷吧!」鬼枭诡谲的眼异常的灼亮。
「我……」
「啧啧啧,那位武越小王爷到底有何魅力,能让我们未来的飒王妃,成天净想着他。」鬼枭语带讽刺地挑眉斜睇她。
「你别胡说,我根本不想成为飒王妃。」易井榭直觉地不想让他误会她是个见异思迁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