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醒了,我清醒的时间很短的,你再等等,你很快就不用看见我了。”
“还是,我现在出去,等他醒了再回来。”
他说着,指甲越陷越深。
江浪听得一头雾水,只觉得莫名其妙,拧着眉道,“我又没说不想见到你,我随口问问而已。”
沈初雪以前话有这么多吗?
现在怎么他问一句,沈初雪能答这么多句?
那句话轻飘飘地落下,那一瞬间,沈初雪胸腔几乎要炸开了。
他指尖揉搓用力到发红,几乎要生生挣出个裂口来一般,他低着头,很艰难痛苦地哀求道,“能不能……不要再说这些话?”
“这样会给我一种,我还有希望的错觉……”
他明明花了这么多时间才接受江浪不可能爱他的事实,可江浪的一句话却那么轻易地让他好不容易建起的高墙轰然倒塌。
我怕我会忍不住
枯枝被火烧得咯吱响。
山洞外的雨毫无要鸣金收兵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沈初雪的声音不大,却准确无误地落进了江浪耳边。
江浪沉默了半晌,然后漫不经心道,“哦,抱歉,以后我会注意的。”
顿了顿,江浪伸手在怀中摸出一瓶金疮药丢给沈初雪。
沈初雪伸手接住,茫然地看着江浪。
江浪解释,“这是谢礼,多亏你,我顺利拿到了离恨花。”
“段厌的疤能去除了。”
想到这里,江浪的唇角就不由高兴地扬起。
闻言,沈初雪心口再是一阵刺疼。
他哪怕早就知道江浪找离恨花的目的,如今亲耳听见江浪说出来,还是会觉得难受。
他每每想到江浪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段厌,他都快要嫉妒疯了,胸口跟要炸开了一样,喉间的苦闷长久地消散不去。
但,他很清楚,他甚至于没有资格嫉妒。
所以,他只能独自地消化着这一份痛楚。
他低下头去,假装没看到江浪的笑容,低头把玩着手上的金疮药,“嗯,这是好事。”
是啊!
这是好事。
可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好像有什么要溢出眼眶,沈初雪没反应过来,直到一滴水落在他衣袖上,一抹深色迅速在那块袍袖中渲染开来,他连忙伸手擦了一把脸。
“怎么了?”
江浪后知后觉问沈初雪。
沈初雪哑声道,“无事。”
江浪提醒了句,“记得上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