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发生变化,系统也会因为世界的变化而?变化。[你不必强迫自己听懂我?的话,你只需明白,世界正在变化,当变化积累到一定程度,‘制’系统必将不复存在。]说到这里,系统再次发出“桀桀”怪笑。[唯一可惜的是,宛若作为‘制’系统宿主,必死无疑。]“没有办法?……”[没有任何办法?。]系统的答复冰冷而?笃定。[她的生命早在百多年前就已结束,因为‘制’系统的力量苟活到现在。一旦‘制’系统崩解,她必死无疑。当然,由?于她和‘制’系统早已决裂,即便‘制’系统没有因为你导致的种种历史变动被世界本身摧毁,他也注定活不了太久。]“我?知道了。”听完系统的解释,李令月淡漠地?点了点头。…………宛若缓步走在十一月底的女?子学堂,看着讲堂里女?学生们为参加明年春天在长安举行?的京试聚精会神地?听师长们讲课,桌上摆着她参与修订编撰完成的五经版本,心中涌起阵阵感动和荣幸。“我?这一生,总算没有虚度……”[闭嘴!]系统发出虚弱的怒吼。[你这个?叛徒!竟用从我?这边得到的与我?为敌!如今自取灭亡还自鸣得意!简直愚不可及!]“是啊,我?愚不可及。”宛若平静道:“然而?智慧无双的你却注定要输给愚不可及的我?。”[我?是因为……]“因为你不懂人心,不懂生命的意义。”宛若提起衣摆,走进只有松、柏、竹还保持青翠的萧瑟庭院:“我?很愚蠢,与你相处百余年、得到你赋予的无数知识,依旧无法?理解你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你不是人,你不懂人心也不想懂人心。”[……人……心……是什?么?]“人心是很复杂的东西,既自私又高尚,既卑劣又伟大,既银贱又坚贞……而?你不懂也不想懂……”[这些?东西太过?非理性化,没有理解的必要。]系统不愿承认自己对人心的无能,顽固反驳宛若的话语。宛若闻言,笑了笑,弯腰,捡起一片枯黄的树叶:“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这是我?通过?你看到的一句话,我?喜欢这句话,理解这句话,体味这句话,你却永远无法?明白这份美。”[我?不是碳基生物,我?不需要理解你们碳基生物才?喜欢的转瞬即逝的非理性的东西,我?只需要——]“公主殿下——”敬语突然响起,宛若转头,走向站在高处的李令月:“拜见公主殿下。”“好久不见。”李令月主动屏退左右,怜惜道:“宛若,你比上次见面?时更虚弱了。”“因为我?已做出决定。”宛若抬头,眼神火热满是期待:“殿下渴望的未来?很快就会到来?,不幸也终将结束。”“你——”李令月垂眸,眼角有晶莹转瞬即逝:“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人固有一死。”宛若坦然道:“若能为天下苍生去死,虽死犹荣。”“天下苍生未必能记得你。”“宛若不求名昭史册,但求问心无愧。”说话间,宛若起身,走到李令月身旁,伸出苍白得失了血色的手:“殿下,我?可以碰触你的身体吗?”“当然可以。”
李令月温情脉脉地?看着宛若。宛若伸手,冰凉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李令月的手背随即紧张收起:“僭越,僭越。”“我?并不认为你做了僭越的事?情。”李令月主动握住宛若的手:“你尽你的全力做到最好,单是这点就足以让我?感谢。”“我?只是……”“君子论迹不论心,何况你的心也很高尚。”“君子?”宛若愣了一下:“我?这样的人也能被称为君子?”“难道你不是君子?”李令月反问。宛若垂眸:“我?曾经是个?贪图享乐、害怕死亡的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但现在的你是个?高尚无私如日月般皎洁美好的君子。”李令月缓缓道:“没有人生来?就是圣贤,一生都不曾犯错,何况,你早已为你的过?错做了足够的补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我?……”宛若叹了口气:“可惜殿下与我?相遇太晚,若是能……”“相遇无所谓早晚,相遇即是天命。”李令月无比肯定地?看着宛若。[别信她的鬼话!她在榨干你最后的利用价值!]“制”系统感受到毁灭危机,疯狂提醒宿主宛若。可惜宛若心意已决。或者?说,她原本犹豫不决,听到系统的话,顿时坚定决心。“殿下所言极是,相遇即是天命。”她看着李令月,诚挚无比:“是天命让宛若遇上殿下,而?殿下让宛若走出浑噩找到了自身存在的意义。”“你——”“祂快不行?了。”宛若直言道:“殿下改变了历史,从而?重创祂。我?也在不断地?反向汲取祂的力量,将得自祂的知识尽可能整理成册,进一步削弱祂。”“那祂什?么时候……”李令月露出迟疑。因为宛若与“制”系统紧密绑定,系统若是消亡,宛若必死无疑。“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宛若坦然道:“这是原本的历史进程中太史公司马迁留下的名言,而?我?,我?愿意用我?的鸿毛之死为殿下的泰山之业铺路。”“你错了,你不是鸿毛,你是泰山,真?正的泰山。”李令月被宛若的无畏触动,真?情诚挚道:“我?将为你塑像建观,令世间千百年后依然传颂你的名字。”“谢殿下好意,但我?配不上。”宛若欠身,谢过?李令月的好意,轻声道:“明年会有蝗灾,殿下要小心。”“谢谢你的提醒,我?将尽一切手段预防和对抗蝗灾。”李令月神色严肃。原本的历史进程中,元封六年(公元前104年)秋天发生蝗灾,飞蝗漫天,啃食庄稼,如此连续三年,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如今,因为刘彻对元封五年的顾忌,早在元封四年(公元前106年)就宣布来?年改年号为太初,启用太初新历,李令月以为蝗灾会就此消失,没想到——“蝗灾无法?可解,只能早早防备。”宛若担忧不已地?说道。她如今不仅担心连续三年的蝗灾对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