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春花儿红,柳条儿绿。
人人望着。
赵缇儿望着。
望着那曲池高台之上,红衣婉扬。
王清玄望着。
望着那绿水方堤之间,女子如风。
鲁莲望着,小四郎君望着,三郎君望着。
所有人望着。
忽而,一阵清越的箫音响起。
那箫音一加入乐伶的丝竹,便陡然一盛,压过长空,在众人耳中响起,和着红衣微雨,越发曼妙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雨悄悄下起来了。
只很细,很绵。
打在高台之上女子的身影,人人听着那箫,看着那舞。
姜瑶右手微扬,身姿如柳,在不断转圈时,只觉那风似也劲起来。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面前划过无数。
她看到那小小的女孩,穿一身舞蹈服,在舞蹈房里挥汗如雨,每日每日,每夜每夜。
可对自己说:练好了,妈妈便来接我了。
妈妈是舞蹈家呢。
她看到那酗酒的男人将她所有的舞裙都撕了。
他指着她鼻子骂:“你就和你妈一样贱。”
她越转越快。
越转越快。
舞蹈房里的女孩也越长越大。
越长越大。
大得不再相信爱。
不再相信…这世间会有人不顾一切地爱她。
“啪——”
她陡然停住。
红色裙裾也停住。
髻边,一只红玉簪似不堪重负,落了下来。
姜瑶站在这杏花微雨里,只觉一身仿佛也被这雨,淋尽了。
她看着头顶那天。
“啪——”
极静之后,是极烈。,